他先是摇了摇座椅,可那椅子却比乔缨此刻的心情还要沉重,怎么摇都摇不下去。
黑暗中,男人转头无助地看向乔缨,乔缨也无助地看向他———
卧槽,怎么是江简哲!
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江简哲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刚张开口,那按摩椅就开始兢兢业业地工作起来。
机械巨大的力道把他的胸腔打得像安塞腰鼓一样,更遑论他才刚喝了泻药,肚子里开始绞痛,更是雪上加霜。
闷响夹杂着“嘶嘶”的抽气声,嘴里的话硬生生被打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意义不明的:“呃呃……”
好像在打糍粑。
战况激烈,本就沉重的空气更加沉重了。
乔缨默默无言,从江简哲求救的神情里看出了“sos”三个大字。
怀揣着救人要紧的信念感,她马上重新扫了一遍二维码,试图将按摩功能关闭。
江简哲见状松了口气。
但他发现自己松早了。
那椅子不知为何迟迟不肯降下来,他咬牙尝试了各种姿势,反而越陷越深。
在一众平躺的座位里,他显得如此醒目,笑得如此命苦。
铁骨铮铮了一辈子的江简哲,在眼角划下一滴清泪,向乔缨摇了摇头。
算了吧,算了。
再折腾下去命都没了。
后排的裴砚知目睹了全程,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
而乔缨则是擦擦额角的汗珠,越想越亏。
这五块钱她是一分都没享受到啊!
于是她又掏出手机,扫了座椅右边的二维码,心道这次怎么着也不可能错了。
然后半秒后,乔缨就眼睁睁地看着右边的沈颐慢慢升了起来,眼神里充斥着三分震惊三分无助和四分想刀人的恨意。
今天,本就有着前嫌旧恨的两人,更是添上了一笔新仇。
腾空而起的沈颐和江简哲,像乔缨的左右护法。
两人默默对视两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绝望。
江简哲艰难地扭了扭身子,一脸菜色,双目呆滞地盯着星空顶。
他愣愣地想,如果变成星星的话,应该就不会窜稀了吧?
思绪飘到以前,记者采访时问他将来想做什么,他却总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今天才明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