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缨撇嘴,忍不住用手戳戳他的脸颊,不满地说:“你怎么跟个人机一样,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你惊讶。”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窗外有狗仔吗?”
裴砚知指了指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人影,然后淡然地回答了她的问题:“被你拉黑时我还是挺惊讶的,所以乔老师能给个理由吗?”
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从昨天一直说到今天,好像她是什么辜负真心的渣女一样。
乔缨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语气沧桑:“你不懂,有些人血里有风,注定是要漂泊的。”
裴砚知叹口气:“知道了,漂泊姐。”
乔缨眯着眼,带着神秘的微笑,继续装逼:“我知道我很迷人,但你别和我靠太近,这是为了你好。”
裴砚知语气不变,眼里噙着促狭的笑:“知道了,中二病。”
天空又开始下雪,店里环境静谧,玻璃窗逐渐蒙上一层雾气。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落雪。
气氛正好,乔缨忽然转过头,特别正经地问了一句:“对了裴总,你说我们是朋友对吧?”
裴砚知仍在欣赏着雪景,毫无防备地点头回答:“嗯,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那杯175。”
乔缨把账单推到他面前,假装惊讶地捂着嘴,笑容灿烂:“哇塞,刚好和我的身高一样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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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我也爱莫能助啊。”
沈万钧坐在黄花梨交椅上,敲敲拐杖,嘴角挂着虚伪的笑。
他如今已年逾八十,眼下挂着又肿又厚的眼袋,堆积的脂肪像沙皮狗一样,一层一层缠在脖子上,过早亏空的身体显出浓厚的疲态。
脸上注射的肉毒让他整个人显得僵硬又怪异,眼尾炸开的皱纹沟壑被绷紧的皮肤拉直,整个人像是一只画上了五官的气球。
明明是真人,却显出一种强烈的恐怖谷效应。
只有那双眼睛,闪着万年如一日的精光,气质阴沉而威严,看一眼就叫人战战兢兢。
坐在下座的孟琴暗自攥了攥拳,向前伸直了脖子,急切道:“可是老爷子,财务报告作假的事明明您也……”
沈万钧身旁老管家冷笑着打断:“少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所有的文件上,可都只有三少爷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