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划过杯壁上蜿蜒的酒痕，目光像X光般穿透萧泽垂眸用餐的淡然表象：“刘少这话听着新鲜，难不成说萧泽是你背后那位神秘的操盘手？现在的高中生都精通K线图了？该不会是拿萧同学当挡箭牌，藏着什么商业机密吧？”刘礼仰头大笑，震得水晶吊灯都跟着轻晃。
他掏出手机划开交易软件，屏幕上跳动的持仓记录赫然在目：“上个星期新能源板块暴涨前，这小子让我全仓梭哈储能概念，短短三天净赚七位数。”
他将手机推到秦玫零面前，“要不是住院这几天被他拦着，我怕是连底裤都要押进半导体了。”
萧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茶水顺着嘴角溢出，在洁白的餐巾上洇出深色痕迹。“既然这么神，”秦玫零抽出平板电脑，调出一组加密数据。
“帮我看看这支港股。最近大股东频繁质押股票，市场却一路看涨，你觉得是陷阱还是机会？”她故意将屏幕倾斜，露出后台运行的企业监控系统，闪烁的光标正扫描着萧泽的面部特征。刘礼正要开口，萧泽却突然按住他手背。
少年掌心沁出薄汗，在真皮座椅上洇出深色印记：“秦总不妨查查三个月前的环评报告。那家企业表面在扩建生产线，实际偷偷改造了污水处理系统。”
他拿起餐刀在餐盘上划出折线图，“当股价突破压力位时，正是他们排污超标被立案调查的日子。”
空气骤然凝固。
秦玫零的瞳孔猛地收缩，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平板电脑边缘的指纹解锁键。
她当然知道那份尚未公开的调查报告，此刻却从一个高中生口中听到，寒意顺着脊椎直窜后颈。
“这只是巧合。”
秦玫零强作镇定地端起酒杯，红酒在杯壁上拉出诡异的弧线，“刘少不会真以为，靠几句模棱两可的分析，就能让我相信……”
“秦总不如打开交易软件？”
萧泽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餐刀，刀刃反光映出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钟前，那家企业股价突然闪崩，现在跌幅已经超过12%。”
包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玫零的手机在此时疯狂震动。
她瞥了眼屏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公司风控部门发来的预警。
当她再抬头时，萧泽正用银匙搅动碗里的佛跳墙，汤汁浓稠如血，倒映出少年眼底深不见底的漩涡。
“我突然想起还有个会议。”
秦玫零抓起手包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
她逃也似的冲出门去，身后传来刘礼意味深长的笑声，混着萧泽若有若无的叹息：“你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啊？”
刘礼将雪茄掐灭在鎏金烟灰缸里，“我说的不是事实嘛。”
雪茄的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刘礼反问道：“你难道就不想多赚点……”
“帮我一个人投资也是投资，多一个也是投资，也不会伤害到我的利益，再说了如果能和寰宇集团董事长搭上线有更多的合作，这对我家都是好事儿。”
“所以你就把我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