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写信给赵清澜,没想到她的信件率先一步到达,让他别多想,说自己以他的名义施粥,百姓铁定能明白他的为难和良苦用心。
殊不知,这只是赵清澜毁灭他名声的计划。
施粥一开始安全无恙,他的口碑逐渐好起来,一般而言,这是狂风暴雨前的片刻宁静罢了。
过几日,陆续有难民在粥里喝到小石子,稻草须子,前去质问,施粥的士兵态度异常粗暴,大喊有免费的粥喝就不错了,他们又不是负责煮粥的人,他怎么知道。
难民们一开始只当以为是煮粥人不小心弄的,后来,米越来越少,盛的只有米汤,里面杂质也很多,压根喝不下去。
难民们忍不住,又开始叫嚷起来,结果被士兵们暴打蹦哒最欢的,导致他们没钱治疗,死于难民营内。
士兵的嚣张,无人能管,难民们敢怒不敢言,因为谁敢多说一句林天不好的话,当夜这个人便人间蒸发。
民怨越积累越重,最终爆发小规模的抗议,难民一个倒下另一个又站起,那些留在林府的士兵压根抵挡不了那么多的难民。
顷刻间,林府被难民所占领,俨然将这里当成了新的避难所。
每每想到这,林天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福伯在这次难民集体声讨中,被怒气遮住眼睛的难民活生生地打死,几百几百的人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消片刻,成为一滩看不清面容的肉泥。
林天甚至来不及埋葬福伯,被赵清澜以难民暴动为借口,将他彻底囚禁在长秋殿。
钱叔伯今日会引走山脚下的洪水,想必明日让他回京的消息便会抵达。
京城内
一批又一批死里逃生的难民聚集在城门口,举着棍子叫嚣着要进去。
“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去!”
有力气的男丁站在最前面,中间则是女人孩子老人,最后面也是男丁,时时刻刻保证中间的安全。
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这一路走来,吃的都是树皮稻草,只要不被饿死,什么都吃。
疲惫的眼睛里各自充斥着难以掩饰的绿光,好似一头头饿了几天几夜的饿狼,双目紧紧地盯着城内一个个飘着香味的摊位。
他们吞咽口水,却并不急着踏入,最前方站着一身着看起来还行的高大男人,他剑眉星目,长得很有攻击性,一个举手,身后囔囔的难民立刻闭上嘴。
“我等一路走来只为陛下能给予我等一个有吃食的住所,此乃我等的请愿书,还望让我见陛下一面,亲自交与陛下!”
男人不卑不亢,手里捧着万民的血书,站得笔直,直勾勾紧盯着士兵。
看守城门的士兵一眼看出此男子是这些难民的头目,他们接到上面的命令,不许放任何一个难民进入,否则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