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路不通。
还有另一条路等着。
段怜儿又换了个说法。
加上她提到早夭的儿子。
沈忠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别哭,我知道你是为了珠儿好,罢了,带着就带着吧,她一个小姑娘,知县大人见了总不能骂她,到时候你可得跟珠儿说好了,让她别闹,守规矩些,如果不得知县大人的喜爱,也别得罪了人家。
省的连累了鹤迟,知道吗?哎,我常年在外头跑,也不知道连山镇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你懂,想必你也是打听清楚了,不然不会说,方才我语气重了,是为夫错了,莫要再哭。”
沈忠帮她擦去眼泪。
然后搂着她细细的腰身。
回屋去了。
一个妾。
他竟然用了为夫二字。
当真是打定主意要抬段怜儿为正妻了。
他对段怜儿的态度,下人们尽数看在眼里。
自此,他们对段怜儿更加的恭敬。
“咳咳咳,嗬,tui——”董家二进院子的书房里,孟知理坐在太师椅上,捧着一本书看着。
他时不时的清嗓子,又咳嗽,还总是吐痰。
董卿鸢拿着一个专门用来吐痰的器皿,接着孟知理的痰。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嫌弃,反而满脸担心。
“怎的还没好清,之前不是请过临县的大夫,看了吗?那可是师承太医的刘大夫,医术高明的很呢。”
董卿鸢拍打着孟知理的后背,帮他顺气。
“比先前要好些了,可能是晚上吃的甜了,所以又严重了一些,嗓子有些难受,娘子,给我端杯热茶来吧。”
孟知理摸着董卿鸢的手,说道。
“不行,都晚上了,喝什么茶,况且,你还在吃药,大夫也严令你不许喝茶的,你忘了?”
董卿鸢都有些后悔了。
自从她的夫君当了知县。
早出晚归就算了,还总是生病。
她真怕哪天,夫君一病不起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当。
“好好好,我不喝茶,罢了,早些睡下吧,闻着这个蜡烛烟味,我嗓子就越发难受。”
孟知理放下书本,从椅子上起来。
然后牵着董卿鸢的手,去了卧房。
“明日福宝来,让她给你把把脉,福宝这孩子有灵气,先前我月事不调,小腹还有些疼,喝了她开的药方,连着三月,月事都正常的很。”
床上。
董卿鸢夸赞起干女儿来。
眼里的得意之色,都要溢出来了。
“嗯,福宝能干,又聪慧,不光医术,就连学识都不比学堂这些学子差,只可惜,这世道,女子艰难,若福宝是男子,肯定大有出息,罢了,不说这个了,早些睡吧。”
孟知理的喉咙总感觉卡着痰。
呼吸有些不顺。
他不想说话,又怕娘子担心他的身体。
只好谎称困了。
“行,睡吧。”董卿鸢闭上眼睛。
睡在床的里面。
她侧过身子,面对孟知理,左手搭在他的胸口上。
没一会,呼吸声就沉重起来。
而孟知理的嗓子却有些痒,他怕吵着董卿鸢。
愣是憋得脸都红了,也不咳出来。
嗓子里的痰,硬生生被他咽下去。
最后难受到了极点,竟也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
天已大亮。
穿好衣服,洗漱完,夫妻俩去了董玮的一进院,与他共进早饭。
辰时初。
沈忠带着儿女来到三山学堂大门口。
门房通传后。
三人才被允许进来。
穿过三山学堂。
来到了董家一进院的堂屋里。
丫鬟早已在左侧放好了茶水。
共三杯。
一杯也不多。
“小民见过知县大人,董山长。”沈忠姿态放得很低。
虽然未跪,但是腰身都快弯到了膝盖。
“学生见过知县大人,见过董山长。”沈鹤迟也拱手作揖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