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吴敌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坐着的孙毅。
一夜白发的孙毅刚刚听到孙渺说没有人，他睁开眼睛。这会看着吴敌的那一根手指，指向了自己。
死亡，终究还是袭来。
只是，真当死亡接近的时候，他还是禁不住全身颤了颤。
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坦然面对死亡。
惧怕。
袭上心头。
孙渺看着自己的爷爷，看着那曾经慈爱的爷爷。
看着那满头白发，看着这至始至终都是不肯放过自己的孙家一群人。
凄惨的笑了笑，面对着吴敌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没有人欺负我，你不用杀谁。怪不得别人，是我自己命苦。”
短短两个字，却是让吴敌一阵黯然神伤。
那闭上眼睛的孙毅，这会睁开来。
看着那泫然欲泣的孙女孙渺，这会内心深处百感交集。
悔恨，内疚，自责……
吴敌站定了起来，看了一眼那老首长李义山，开口道：“到此为止吧。不用杀谁了，你一大把年纪了，杀太多了。手上沾的血腥味太重，以后阎王爷都是不敢收了。”
“那倒是。”驼背老人李义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望着吴敌开口道：“我听你的。”
吴敌看着大厅内依旧站满着密密麻麻的人，这会开口有些乏累的道：“撤吧。”
这件事情真要是闹大了，闹得时间长了。上面的人知道了，也是不好收手。
有些话，吴敌和驼背李义山不用讲太明白。
李义山摇了摇头，开口骂道：“没劲，真没劲。”
吴敌讪讪一笑，道：“我过几天去看老首长。”
老首长李义山指了指大厅内密密麻麻的人，最后站定在原地转了一圈，拿手指指了一圈。
那意思不言而喻，密密麻麻的人，无数的滔天权势。
“你说，威风不威风？”李义山指了一圈过后，看着吴敌，开口直截了当的问道：“这滔天的实权，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我都给你。”
这就像是大白菜论斤卖一般。
五毛钱一斤，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我全卖给你。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是一阵恍惚。这话怎么听起来，怎么咀嚼起来，都是不太对劲。
这滔天的实权，威风。
怎么不威风？
任何一个男人，都想像是今晚这般气指山河。
想杀谁，就杀谁。
但是吴敌只是看着老首长李义山，笑了笑道：“你看这滔天的实权，把你的背都压弯了，我敢要？”
李义山哈哈哈一笑，道：“别人想要，我还不给。你不多考虑考虑，万事要想周全啊。我这些家底子，今天可才是露出冰山一角，大得很呐。除了你之外，交给别人我都不放心。”
“慢慢看慢慢挑呗。”吴敌戏谑的笑道：“我看刚刚那个魁梧的青年人，很不错。”
老首长摇了摇头，道：“你说小山子啊，呆头呆脑。不行不行。”
“好了，回头去看你陪你喝酒唠嗑。不早了，我得带渺渺回家。”吴敌这会眼看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得出事，开口转移了话题。
老首长李义山瞅了瞅那孙渺，哈哈笑着道：“的确是生的水灵，漂亮极了。你这小子，不爱江山爱美人啊。”
“哈哈哈。”吴敌大声的笑了笑，道：“老首长教得好。”
老首长李义山这才是挥了挥手，开口沉声道：“撤。”
密密麻麻的人，这会在李义山的带领下。像是潮水一般，徐徐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京城的夜色，还有着几分凉意。
李义山走在前面，那魁梧的青年人小山子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