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药过期了...”沈确的声音有气无力。
“沈确,你是嫌自已命长了是不是?”翟闻深那双深不见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声音似乎还带着几分怒气。
沈确恍惚了一下,翟闻深在生气什么呢?他难受,翟闻深不是应该高兴吗?
翟闻深把他那一侧的车窗降下来,打开车门下车。
走到路边的行人道上,转头,隔着车窗看着沈确,“老实在这等我。”
沈确艰难地扯了个笑,“我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能跑了不成?”
翟闻深去路边的药店买了药回到车上,药掰出来,水瓶拧开,一起递给沈确,quot吃药。”
沈确拿了药含进嘴里,伸手要去拿瓶子,翟闻深没给他,直接把瓶口抵到他唇边。
沈确抬起眼皮,翟闻深却故意挪开目光,“就这么喝,不然你就干嚼。”
沈确唇瓣抿上瓶口,翟闻深将瓶子抬起一点。
沈确将药咽了,还想再喝,翟闻深却将水收了回去,一边拧上瓶盖一边说:“这水冷的,你现在不能多喝。”
沈确靠到椅背上,“翟闻深,你管的可真多。”
翟闻深将水瓶放下,睨了他一眼,“你的事也真多。”
车窗被关上,车子重新启动,不过这一次速度慢了很多。
沈确望着窗外的景色,路边从霞虹满目到只剩昏黄的路灯,地方似乎越来越偏僻了,除了发动机的声音,周围一片安静。
“翟闻深,你带我去哪?”
“同归于尽。”
沈确笑了下,“好啊。”
他闭上眼睛,头也靠在椅背上,很放松。
车子开到郊外,翟闻深停下车,歪头看着副驾驶的沈确,宠溺地笑了笑。
这么多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坐车就容易睡觉。
翟闻深脱下自已的外套披到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安全带解开,又把座椅调整了下,让沈确靠得更舒服。
一套动作,他离沈确都很近,唇瓣从沈确额头擦过时,他故意把头压得更低,唇瓣印上去。
沈确不安的动了下,翟闻深瞬间弹开,发现沈确只是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把披着的衣服往上拉了拉,开门下车。
在家睡不着,在公寓里也睡不安,那他希望沈确在车上能睡个好觉。
翟闻深靠在车身上点了根烟,青白色的烟圈从他指畔冉冉升起,模糊了男人深邃的五官轮廓。
回忆在清晨的薄雾中缓缓流淌,翟闻深回头,贴着车窗望着沈确睡着的侧脸。
只要人在他身边,过去的一切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指尖的烟燃烬,银灰色的打火机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光亮,火苗忽明忽暗,仿佛在看不到尽头的江面上燃起了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