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秘书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动作优雅地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墨逸夫的包厢。整个过程中,他的举止自然而得体,没有丝毫的拖沓或生硬。
随着秘书的离去,包厢里只剩下了墨逸夫和方天佐这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们相对而坐,彼此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但又似乎有一种默契在默默流淌。
“墨老,不请自来打扰,实在失礼了。”方天佐率先开口。
墨逸夫当着他的面不避讳稍后还有需要亲自接待的重要人物到来,方天佐识相地不浪费时间。
“哪里的话,人老了,人生中已经没有多少件重要的事情喽,想必方老今天不单纯只是想找个人喝早茶的吧。”墨逸夫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地说道。
墨逸夫的笑容温和而儒雅,让人看了感觉非常舒服,没有丝毫的压力。
方天佐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墨逸夫深深地作了一个揖,然后躬身说道:“墨老果然火眼金睛,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啊!月余前确实是我们家的不是,我们家不懂事,贸贸然地就上门打扰了您,而且态度也没有端正好。对此,我在此先向墨老您致以最真挚的歉意。”
“这话说的,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听闻近日方老身体抱恙,就不必为了这种陈年旧事再添心事了嘛。”墨逸夫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地摆了摆手,似乎对这件事毫不在意。
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透露出一种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方天佐所说的事情对他来说完全无足轻重。他的表情从容自若,没有丝毫的紧张或不安,就好像这件事从未在墨逸夫心中引起过波澜。
“墨老待人总是如此谦和与宽厚,真可谓是德高望重啊!小弟我实在是惭愧至极,无地自容啊!今天我来这里,除了向墨老赔礼道歉之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墨老您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这件事情就是关于我那不成器的孙女和您的令孙之间的一些私人事情。”方天佐深知墨逸夫的时间非常宝贵,所以在客套完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直接将话题引入了主题。
“方老还是坚持认为令孙女肚子里怀的是我们家胤川的孩子?”墨逸夫也不浪费时间,不拐弯抹角,直入话核心。
“这——”方天佐的话语被硬生生地打断,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叫我们坚持认为?”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好几个度,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质疑,“墨老,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结果的!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会认错自己的男人呢?”
方天佐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墨逸夫和墨家就是想要耍赖不认账,这种想法一旦在脑海中浮现,便如同燎原之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让方天佐的情绪仿佛像是有一根火苗丢入油桶里般瞬间就要被点燃。
方天佐说话的语气一下子便直线抬高了好几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