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龄的眼眸笼着一层看不清的思绪,这十余年她自然不是第一次受景晨的礼, 唯独此刻,她竟冲着景晨回了一礼。在她低头的一瞬, 景晨敏锐地发现,她的眼眸竟不知何时变成了金瞳。
怎的?
怎么会?
忽的,她的脑海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猛然想到方才,方才长安的眼眸……
景晨定定地盯着司龄的金色瞳孔,司龄泰然自若,她的眼眸深沉至极,似是要将景晨吸入一般。
“晨不解,还望大人解惑。”景晨困惑至极,她的眼睛被司龄盯得很痛,迫使她不得不抬起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开口道,“方才晨在殿中瞧见了一人,还和她有了些许交谈。晨想知这是大人所布的幻境,还是晨无端生出了梦魇。”
司龄见状,拂袖一挥,本高高悬挂于上方的明月消散。不多时,竟出现了一座草庐。不过这草庐同景晨见过的一般草庐不大相似,虽都是看着质朴的,但眼前的草庐可比一般的草庐高大了太多太多。
随着司龄的脚步,景晨一同进入草庐。
草庐内部空旷,只有两把椅子,司龄率先坐下,抬手示意景晨也一同落座。
景晨坐好,仔细听着外头还有呼啸的风声,有一缕细碎的风吹了进来,不知怎的,直奔景晨而来。她面上的面具并不能遮掩住这缕风,风直接吹到她的眼睛上,令她的眼睛涩涩的,很是不舒服,眼泪作势就要流下来。
恍惚中,司龄开口了,她说道:“将面具摘下吧。”
对司龄的话景晨向来是听从的,面具长时间戴着也有些痛,她将面具摘下,妥帖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殿下是想知晓为何殿下是赤瞳,而龄却是金瞳?”司龄知晓她的疑惑,率先开口。
景晨点头。
“我族等级森严,除以地域划分族群外,瞳孔颜色更是划分品级的重要依据。”司龄沉声回答着,言语间偶尔看向放置在不远处的玄机剑和昆仑代面,“寻常百姓是墨色瞳孔,而吾等祭司则是金瞳,唯有王族、大祭司等方才会是赤瞳。”
王族?大祭司?
景晨更是不解,她何时成了王族?若是王族,那为何父兄皆是墨色瞳孔,就说先王,也从未听说他也有赤瞳的时候。
司龄为何要这样说?
“殿下与瑾殿下既已重逢,那司龄便可回南禺桑梓地长眠了。”司龄不顾景晨当下的困惑,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还望殿下莫要忘记当年的蒙山之约,务必要在近期前去赴约。”
瑾殿下又是何人?
长安吗?
怎的又是蒙山之约?不久前她梦中与青衣女子相见时,她也是如此提醒。蒙山一事她谁都不曾言说过,就连母亲都不知,为何司龄会知道?为何最近一直梦到青衣女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晨的脑子本就昏昏沉沉,眼下更是乱成了一团,她眼看着司龄在自己的面前站起,她深深地看了眼景晨,将一滴血滴在了景晨的额头上,随后在景晨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的契机下,将玄机剑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