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朝中无将,竑弟年幼,她何苦受这劳什子气。
长安蹙了蹙眉,屏退左右,从一旁拿过披风,走到书架边,按下机关。书架翻转,墙面上赫然出现了一副画像。
画中人身着白色劲装,身骑白马,肩挎长弓,瘦削挺直,薄唇微抿,好一副意气风声的少年将军模样。只可惜他的面上戴着一副白玉面具,掩盖了大半的面容。除去面上的白玉,就连发冠也是玉冠玉簪,倒显得画中人有些许的羸弱。
“就这么喜欢白玉吗?”长安低声轻语,似与画中人说道。
言罢,她继续抬眸看这人,与在马车上不怒自威的姿态不同,现在的长安目光十分柔和,甚至面上还带了一抹笑意。
“齐晨啊,齐晨。可万要顾念着自己的身子,莫要死在旁人手中。”她的言辞温和,纤细瘦长的手指更是堪堪落在画中人的唇角。若非言语间带着杀意,旁人或许会以为她是在对自己的情郎低语,“莫要死在旁人手中,你的命是我的,切记。”
第005章 误国
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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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开着,一阵夜风吹来,惊醒长安,她的思绪渐明。
为何北燕没有文臣误国,臣子干预王室子女婚配的事情?
因为北燕的权臣乃是司马一族,司马家不参与党争亦不沾惹夺嫡,素来执中。不参与党争还能手握权柄多年屹立不倒,除了司马家本就是开国勋贵无法撼动外,皆是因为齐济父子四人的雷霆手腕。
朝中凡以非军政事务攀咬波及司马一族的,尽数都被齐济上奏,丝毫不顾及同朝之谊。燕王宠信齐济,自是大怒,贬谪多人。后朋党之争再生,有人直言司马一族掌兵多年,欲削藩以防司马一族生了谋反之心。此言若是在楚国便会是好长时日的聒噪,然而齐晨年少无状,为人更是恣意乖张,以御赐宝剑在殿外砍了数十位朋党的脑袋,脑袋直往殿外候着的臣工脚下咕噜咕噜滚,吓得那些个人裤子都尿了,朋党之事登时消失,而如此乖张行径,齐晨不过是被世子抽了四十皮鞭。
此事后,北燕再无朋党之争,更无人敢提削藩一事。
如此,回府时一直没有厘清头绪的问题,刹那间有了答案。
此举甚险,莫说朝中景象与北燕不同,便是一致,一朝踏错也将陷入绝境。
可若非如此,她还有退路?
治大国,如烹小鲜。此言说之简单,可治国之道哪有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