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將蛋糕盒在手中一拧,奶油从纸盒缝隙中爆出,顺著他的指缝滴落在地。
伸出的双手僵在半空,老婆婆略显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一幕。
“老东西!”
混混样式的青年突然咆哮,卫衣领口露出黑色的刺青:
“知道这件款式多少钱吗?被你这晦气的老太婆弄脏了!”
说著,他故意將变形的蛋糕盒晃到老婆婆眼前:
“不过嘛...我大人有大量。”
凑近老人耳边,他的声音突然压低:
“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年了,那个短命孙子怕是连今晚都撑不过去吧?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青年囂张离去。
虽说没有听见对方说的什么,但从刚才的行为来看,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瞧见眼前的这一幕,秋元悠介感到一阵反胃,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准备上前教训那个令人討厌的傢伙。
因为这一幕刺痛了他的內心,前世家庭落难时,母亲在店外被呵斥的记忆突然浮现出来,这似乎又是一种时间的轮迴,
面对过去无能为力的自己,此时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也不会袖手旁观。
而且,这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当然要上前行动。
囂张的话语迴荡在耳际,老婆婆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乾裂的嘴唇微微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死死的盯著地上那摊奶油和草莓的混合物,眼神逐渐涣散。
因为这不仅是破碎的蛋糕,更是一个垂死孩子最后的生日愿望。
作为法学院毕业生,原身的模糊记忆中太清楚如何用法律之网困住这种混蛋败类。
轻犯罪法第一条的“公然侮辱”,民法第七百零九条的“精神损害赔偿”,甚至能追究他威胁老人精神状况的言辞。
而且,还有先画靶子再射箭的情况,由不得对方不承认。
“您没事吧?”
快步上前,秋元悠介蹲下身帮老人收拾残局。
雪白的奶油已经渗进了人行道的缝隙,就像某些恶意一旦渗透就再难清除。
他从西装內袋取出纸巾,轻轻擦拭老人沾到奶油的手指。
“谢...谢谢...”
捧著变形的蛋糕盒,老婆婆的声音轻得像片隨风飞舞的落叶。
她指腹无意识地揉著盒子上印著的生日蜡烛图案:“小健...他最喜欢草莓味了...”
说著,一滴浑浊的泪水砸在暴露在外的奶油上。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秋元悠介摸出钱包:“请让我帮您再买一个...”
“不用了。”
闻言,老人突然挺直佝僂的背,用素衣袖子擦了擦眼睛:
“那孩子...其实昨天已经走了。我只是...想完成答应他的事。”
说著的同时,她將烂掉的蛋糕紧紧抱在胸前,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年轻人,谢谢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