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玘看着进屋禀事的李泰,面露诧异:“明熙离开江州了?”
李泰点头回道:“回殿下,适才墨菊来禀,说是今早天才亮,楚大夫她便离开了,看情形应是昨晚就收拾好行李了。”
“墨菊她……”容玘只说了半句便又止住。
李泰察言观色,猜测容玘许是不满墨菊没及时拦住楚明熙,或是不喜墨菊没一早过来知会一声。
怕容玘怪罪墨菊,李泰赶忙替墨菊找补道:“墨菊做事妥帖,就是人有些不够机灵,没想着挽留楚大夫也是有的。”
容玘左手撑着额角,神色之中难掩失落。
江州的城门已解封,明熙并非江州人,更不是府衙里的人,她此番来江州,本就是为了治好江州百姓的时疫。
她来去自由,难道他还能强留住她不让她走么?
“墨菊可有问过她要去哪么?”
李泰搜肠刮肚想了一会儿,不记得墨菊提起过此事,只得摇头回道:“要不卑职再去问问墨菊?”
容玘摆了摆手:“不必。你去打听打听明熙在湖州的住处。”
如今他已知晓明熙在湖州行医,平日里在仁安堂坐诊,此次离开江州,谅
必就是回了湖州。
得亏前些日子容玘曾为了短缺的药材派人去过一趟仁安堂,仁安堂也好,楚大夫也好,在湖州都颇有口碑,倒是一问就能问出些什么来,也就两日,李泰便打听到了楚明熙的住处。
天还未大亮,一辆马车驶在官道上,直奔湖州而去。
容玘下了马车,转入一条小巷子,走过两户人家,便看到两扇黑漆铜环木门。
先前一同对抗疫情,之后又为他解毒,他和明熙几乎日日相见,他已习惯了她在他身边,没成想江州的城门才解封,她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看不到熟悉的身影,他只觉着心里空荡荡的。旁人因着江州疫情解决得漂亮向他道喜,他分明该高兴的,可心里空着的那块却怎么也填不满。
他叫人打听到了她的住处,一时脑热便连夜赶了过来,可这会儿与她只隔着一道门,他却又怕了,不知自己见了明熙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