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这一丝皮连接着,恐怕老胡连手指掉在哪里都不知道。
年轻人将这张黄纸轻轻包裹在老胡的断指与手掌连接的地方,然后从画像下面的供台上取出一捏香灰,轻轻都撒在黄纸上。
香灰接触伤口的那一瞬,老胡只觉得钻心的疼啊!
他另外一只好手紧紧握住左手手掌,没多大的功夫便已疼得满头是汗,可他只是坐在那紧咬后槽牙,即使身体抽那么几下,愣是强忍着一声没吭!
一分钟后,张巨鹿站起身,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叔,您来得真不巧,今早我就没看见师傅,他兴许是出门了。”
出门了?
老胡一听年轻人这话便再也坐不住,只见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满脸焦急,“老吴...”
“吴道长去哪了?能把他找回来么?俺等着他救俺闺女的命呐!”
老胡是真的急啊,他急的是这好端端的人早不溜达晚不溜达,偏偏在这要命的节骨眼儿上瞎他妈溜达!
再说了,当初可是吴三跪让自己来这里找他的,今夜自己来找他,他还不在这,如此怎能让老胡不急。
年轻人递上一杯热茶,“叔,您先别着急。”
老胡接过热茶后没有喝,只是将茶杯略重地放在八仙桌上,“人都他娘的要死了,我能不急嘛。”
可他刚说完这句话便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急躁,紧忙朝年轻人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
年轻人不恼,伸手指了指自己,“我跟您去怎么样?”
“你?”老胡一脸狐疑地围着年轻人转了一圈,“你是...干啥的?”
这老胡是真的急昏了头,方才年轻人说‘师傅出门了’,如此直白地将身份表明出来,可老胡愣是没发觉。
年轻人不急不慢地把黄纸从墙上揭下,整齐叠好装进一个灰布包裹里,“我是吴三跪的关门弟子,我叫张巨鹿。”
“张巨鹿...”
老胡皱眉看向他,努力思索着...
虽说与吴三跪仅有两面之缘,可他却从未听吴三跪提起说自己有个徒弟,也从未听别人提起过。
张巨鹿瞧得老胡的表情,自然是知道他心里在嘀咕什么,随即轻声道:“叔,我曾听师傅说过,在道横村遇到一户心地善良的人家,还曾与我讲述过他那生来带福的小闺女...”
“我斗胆猜测,师傅所说的那人家,应该就是您吧。”
老胡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我还曾听师傅说过,那日师傅送您一颗金丹,可有这事?”
老胡心里‘咯噔’一下,几秒后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张巨鹿一手搓着下巴,说话的音调有些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并未将那粒金丹给您闺女吃下,可对?”
一听他这么说,老胡眼神躲闪了一下,“大侄啊,你猜得一点不错,吴道长说让俺坐在门口等,如果看见黄皮子,就把金丹给闺女喂下,可那日俺的确没见到黄皮子,就没给闺女吃那金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