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用整块和田暖玉精心雕琢而成的、价值连城的镇纸,被苏文宇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那张原本俊美的脸庞,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羞辱、和难以抑制的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充满了病态的疯狂,“龙口渡……连龙口渡都丢了!数千精锐,还有南疆的蛊师!竟然被区区二十几个蟊贼耍得团团转!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摸到,就让人把老巢都给端了!你们告诉朕!朕养着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还有何用!”
底下跪着的,是几个从龙口渡侥幸逃回来的锦衣卫百户,以及那个神志不清、被苏倾离的“蝶梦散”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南疆“活口”。
他们早已被苏文宇的滔天怒火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抖如筛糠,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拉出去!都给朕拉出去!斩了!五马分尸!”苏文宇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然而,杀戮,并不能平息他内心的恐惧。
他知道,龙口渡的失守,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一个据点的丢失,更是他布下的、用来围困和绞杀萧煜的天罗地网,被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无法弥补的口子!
萧煜和苏倾离的势力,将不再局限于江南一隅!他们随时可能挥师北上!直逼京城!
而他引以为傲的“药人军团”,也因为“材料”和运输渠道的断绝,而陷入了停滞!
“大祭司!大祭司!”苏文宇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对着大殿的阴影处,疯狂地嘶吼着,“你告诉朕!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南疆大祭司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浮现。他那张黄金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诡异和森冷。
“陛下,稍安勿躁。”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而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小不忍,则乱大谋。既然南方的那些老鼠已经出洞,那我们便在北方,为他们准备一个更盛大的、无法逃脱的葬礼,便是了。”
他顿了顿,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更加疯狂和邪恶的光芒:
“老夫已经得到了消息。再有半月,便是京城百年一度的‘地龙翻身’之日(古代对轻微地震或地质活动的迷信称呼)。届时,京城地下的‘阴脉’会达到顶峰,也正是我们炼制最强‘蛊神’的最佳时机!”
“老夫决定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陛下,您也该御驾亲征了。”
“我们将计就计,放弃那些零散的据点,将所有最核心的力量和‘材料’,都集中到京城!以您‘御驾亲征,讨伐逆贼’为名,布下一个以整个京城为棋盘的,最终的杀局!”
“老夫要让那萧煜和苏倾离,带着他们那所谓的仁义之师,自投罗网!”
“老夫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他们的军队,是如何被我们的‘不死军团’,撕成碎片!”
“老夫更要亲手将那个流淌着秦婉君血脉的女人,抓回来!用她的心头血,来为我们的‘蛊神’,举行最盛大、也最完美的降世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