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冷峻的目光扫过瘫坐在地的郭大程:“不过是将你的气脉封存,省得日后寻仇麻烦。”
他清楚击杀沈如浪已与沈家结下血仇,而沈家与郭大程素来交好。
方才那番激烈交手更是彻底激化了矛盾。长老令的使用次数仅限一回,这个道理秦峰自然明白,废去对方修为,是此刻最明智的抉择。
至于武阁可能的报复,此刻已顾不得那许多。
“你竟敢毁我修为!”郭大程嘶声怒吼,挣扎欲起时却踉跄跌坐。
当他试图凝聚真气反击时,骇然发现丹田空荡如枯井。
秦峰闪电般出手击向对方后颈,待其瘫软后随手抛向呆若木鸡的武阁众人:“十息之内,带着你们的阁主离开此地。”
这声冷喝如惊雷炸响,众人慌忙架起昏迷的郭大程仓皇退去。
慕容锋神色复杂地最后望了眼负手而立的青年,随着人群消失在院门外。
待沈家仆从抬走尸首,庭院重归寂静。秦峰正要向康焕交代后续,忽觉远处有浑厚气劲逼近。
辨出来人身份后,他紧绷的肩背稍松——正是天阳武阁阁主柳牧踏风而来。
柳牧身形一晃,轻飘飘落在庭院中央。
青石板地面上布满蛛网状的裂痕,几株古松拦腰折断。他快步走到青年身前:“秦小兄弟没伤着吧?郭大程那老匹夫人呢?”
说话间目光扫过满地碎石,左手下意识按在腰间剑柄上。
秦峰抬手擦了擦脸颊的血渍,指尖捏着的青铜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多亏腾蛇前辈赐予的护身符。”
“瞧我这记性!”
柳牧紧绷的肩颈骤然松弛,自嘲地拍了下额头:“清颜丫头急得直哭,偏生那老东西故意不接传讯符,害我动用天机盘才寻到此地。”
青年抱拳行礼,瞥见对方青衫下摆沾着夜露,心知这位分阁主确是星夜兼程赶来。
这份情谊让他对武阁内部错综复杂的派系有了更深体悟。
柳牧弯腰拾起半截断剑,剑身上凝固的血珠啪嗒坠落:“腾蛇长老的令牌用过即毁,实在是……”
话音戛然而止,他猛然转身盯着秦峰:“这些血迹莫非郭大程胆敢抗令?”
“是他自己的血。”
秦峰指尖凝聚起淡青色气劲,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我废了他的丹田。”
锵啷一声,柳牧手中断剑跌落。这位素来从容的剑修喉结滚动,半晌才找回声音:“你方才说废了天城分阁主的修为?”
见青年颔首,柳牧足尖轻点掠至东墙下。
月光照亮墙角蜷缩的身影,郭大程面如金纸,周身气息紊乱如沸水。柳牧并指按在其腕脉,瞳孔骤然收缩:“三焦经脉尽断,气海已成漏壶!”
“他想杀我。”
秦峰的声音裹着夜风传来:“今夜若非令牌护持,此刻躺在此处的便是我。与其终日防备宗师暗箭,不如永绝后患。”
柳牧闭目长叹,袖中手指微微颤抖。
再睁眼时,掌心已握住枚传讯玉简:“武阁总坛最重规矩。阁主被废,十二执法使必会……”
“我信武阁明辨是非。”秦峰突然打断,指尖青光化作星点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