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嘉红着眼摇头,回答:
“我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司菀在搞鬼!
否则七皇子也不会质问我,是否认识齐书源。兰溪那蹄子做事实在不牢靠,若能挑断手筋、割断舌头,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书的废物,怎么可能坏了我大事?”
司清嘉恶狠狠瞪向门外,兰溪就在外间候着。
要不是这丫鬟足够忠心,要不是她还能派上用场,司清嘉真恨不得让兰溪彻底从世上消失!
柳寻烟强撑着下床,翻出那只黄铜匣,当瞧见那枚鹃鸟玉雕时,她满脸灰败,备受打击。
呼吸都有些不畅。
司清嘉心底涌起不祥的预感,三两步冲到柳寻烟身边。
只见玉雕尾部仅有五根金羽泛起灿金,余下四条金羽皆是毫无生机的惨白。
司菀又夺走了她一根金羽。
凭什么?
老天为何对她如此不公!
她活了整整十七年,好不容易才掠得八根金羽,还未等登上皇后之位,她的气运,她的金羽就被司菀那个贱人抢了去。
任凭她使尽浑身解数,姨娘也付出极大的代价,都没成功阻止颓势,司清嘉焉能不恨?
她恨得发狂!
“清嘉,冷静!”
柳寻烟放下黄铜匣,死死按住女儿的肩膀,生怕她因为过度激愤,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
司清嘉银牙紧咬,额间青筋鼓胀,显然怒到了极点。
“姨娘,我还有机会吗?我会不会被司菀逼死?我不要气运了,我必须杀了她!”
从小到大,气运对司清嘉而言都是顶顶重要之物,她受尽滔天气运的滋养,生得肤如凝脂,娇颜如玉。
她过得顺遂无比,美丽和才名得世人称颂。
一旦气运逆转,回到曾经的苦主身上,司清嘉所拥有的一切、享受的光环都会被慢慢剥离。
这种痛苦,实难忍受。
再加上司清嘉生性偏执,权欲极重,更无法接受现实。
“别胡说,如若现在杀了司菀,你不可能当皇后。”
柳寻烟忍不住叹息。
五条金羽,对于常人而言,气运并不算低,但对于一国皇后的位置,却相去甚远。
毕竟清嘉根本没有当皇后的命,强行更变,已是逆天而行,哪能半途而废?
“那我该怎么办?我赢不了司菀,也夺不回气运,她背后站着的是太子啊!”
司清嘉神色仓惶,肩膀不住颤抖。
“有太子相助又如何?司菀不可能毫无弱点,她之所以行事狠辣,怕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碍于没有证据,暂时未能拆穿而已。
这样的女子,想要毁了她,再容易不过。”柳寻烟恨声道。
司清嘉两眼含泪,望向她,哽咽。
柳寻烟抵着司清嘉的额,语调轻柔:“如今司勉已经废了,但别忘了,赵氏的孩子除长子外,还有司序。
谁会防备一个刚满八岁的幼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