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司菀问。
“是司清嘉的闺阁密友,有淮南侯次女严嘉慧、长宁伯府的三小姐沈雅柔,以及你表姐赵弦月。”
赵弦月是赵氏的亲侄女,太师府唯一的千金小姐,身份贵重,可惜脾性算不得好。
偏生对司清嘉马首是瞻,委实奇怪。
而严嘉慧和沈雅柔能和她们二人交往密切,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几位闺中密友,认定司菀心机深沉,恶毒刁钻,平日里没少嘲讽打压司菀。
每次都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司清嘉才会姗姗来迟,出言阻拦。
司菀没料想,赵弦月她们会在此时出现在秦国公府。
来得真巧。
司菀扫也不扫地上的诗稿,刻意拉长语调:
“父亲,这些诗稿只是女儿平时的习作罢了,被有心人搜罗起来,倒成了含血喷人的证据。
但上面既无淫词浪语,也无署名印信,它们又能证明什么呢?”
“有心人?”
秦国公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哪有什么有心人,分明是你自己不知廉耻,才做出这等令全家蒙羞之举!”
赵氏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诗稿,不赞同秦国公的观点。
“依我看,这几张纸,确实证明不了什么。”
“夫人,你别犯糊涂,如果司菀和姓柳的毫无瓜葛,他怎么知道司菀房中藏有诗稿?分明是对她知之甚深,才能言之凿凿,说得如此清晰明了。”
秦国公紧紧握住荆条,看向司菀的眼神不善。
司菀被秦国公的逻辑气笑了,他从来不在意真相,不在意自己这个庶女。
只想得到他认定的结果。
司菀和他对视,说了一句:
“父亲,今日之事,乃是有人刻意针对女儿,设下的一个局,您莫要相信旁人的挑唆,成为她们的手中刀。”
司菀吐出“手中刀”三字时,眼神在柳寻烟身上梭巡而过。
后者哭腔乍歇,神色尴尬极了。
好在柳寻烟反应快,拿起锦帕按了按眼角。
她哭得漂亮,又是柔弱的慈母心肠,倒也不会惹人怀疑。
“你看你姨娘作甚?难道是觉得她会害你不成?”
秦国公推开赵氏,作势要拿荆条教训司菀。
他这个女儿不仅貌丑,心还毒。
但凡她从寻烟身上学到半点良善柔顺,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先前陛下和赵德妃的赏赐,让她心高气傲,须得磨磨性子,才能安分。
他是司菀的父亲,教训她,是为了她好。
让她明白三从四德的道理,未嫁从父,出嫁从夫,莫要平生事端,令人厌恶。
恰在此时,赵弦月带着嘉慧郡主以及沈雅柔走进院中。
她挽着赵氏的胳膊,不让赵氏阻止秦国公动家法。
“姑母,月儿早就听说,您将一个庶女记在名下,之前还不相信,没曾想竟是真的。”
“弦月,你怎会在此处?”赵氏正色发问。
“姑母,您是不是忘了,今日是清嘉的生辰,我这个当姐姐的,给她准备了份寿礼,特地来府上给小寿星贺寿。”
赵弦月满脸无辜,“怎料竟撞上了二小姐,与其他男子情投意合。”
赵弦月看向司菀,眼底透着明显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