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地细软至极,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也能轻易将滑石捏碎。
验证了滑石的特性后,司菀便想方设法将莱州玉雕琢成瓶,既能将药汁装进去,不会轻易洒出,也方便她将轻薄瓶身碾碎,毁尸灭迹。
司菀不必再打首饰的主意,便以银钗绾发,打扮素净的前来此地。
方才,明净师太没有撒谎,搜身确实一无所获。
毕竟莱州玉雕琢而成的药瓶,早就碎成齑粉,被这起子高门勋贵踩在脚下。
能寻到痕迹才是怪事。
东宫侍卫将吵闹不休的司勉五花大绑,押回秦国公府。
这场闹剧也告一段落。
秦国公擦了擦额间冷汗,回头望向司清嘉,眼神冰冷。
他不是傻子,清楚司勉之所以处处针对司菀,都是为了维护清嘉。
以往都是小打小闹,没有触及到秦国公的利益,他自然偏袒最宠爱的女儿。
但今日不同,司勉当众发疯,已经闹到了太子面前。
而皇帝太后之所以没有出面,是给他留脸。
即便如此,秦国公府仍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沦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对于自视甚高的司长钧而言,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
“爹爹……”
司清嘉仿佛被吓到了,嗓音颤颤,眼泪掉得更凶。
若是换作平时,秦国公定会缓和脸色,温声安抚她。
可此刻,他不由重新审视这个乖顺柔弱的女儿。
柳寻烟是秦国公的枕边人,对他了解甚深,知晓他对清嘉生出了憎恶。
他是一家之主,公府所有人都敬着他,他的眉眼高低,决定了小辈的前程。
无比紧要。
以往他厌憎的人只有司菀一个,因此,即便司菀是大房的姑娘,赵氏这个嫡母也没有苛待,柳寻烟也不为她操持,吃穿用度自然称不上好。
就连裁制衣裳的布料,也是绸缎庄先送到其他女眷跟前,等挑剩下了,最后拿到湘竹苑。
因此,司菀的穿戴打扮才会那么不起眼,能拿得出手的饰物,唯有皇帝下旨赏赐的东珠。
柳寻烟不敢想,要是秦国公的憎恶不能消弭,她的清嘉该如何自处?
难道要过司菀那样,任人轻贱欺凌的日子?
柳寻烟浑身发冷,不寒而栗。
同时,她对爱重的女儿也生出几分埋怨。
清嘉就算怀疑司菀,想拿住把柄,也该先和她商量商量,总好过现在,捅出这么个难以填补的篓子。
两个人,思虑总比一个人来的更周全。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柳寻烟急得满头大汗,她求助的看向赵氏,却发现赵氏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串檀木佛珠,这会儿正捻弄着珠子,口中默诵经文。
根本不管这边的官司。
瞧见赵氏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柳寻烟又气又怒,心里更不平衡。
这样不负责任的人,若不是出身高贵,是当朝太师的嫡女,怎配给清嘉当母亲?
若她识趣的话,趁早让出正室的位置,省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