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司菀一时失语,没料想太子还因先前的事情恼火。
“罢了,孤岂会与你计较?罪也赔了,回去吧。”
太子声调虽冷,司菀却从中听出几分关切。
“您别急,臣女今日过来,还特地给殿下带了赔礼。”
闻言,系统先是宕机,随即尖叫:“宿主,你、你要把催生药汁给太子?”
司菀没有反驳。
与她相比,自幼由狼群抚养长大的太子,一直被“不祥之人”的阴影所笼罩,甚至就连他的父亲当今圣上,也因此厌弃他,更加宠爱七皇子。
司菀与太子接触次数不多,却知道他心怀善念,远胜利欲熏心的七皇子。
他更需要福星之名。
“孤什么都不缺。”太子淡淡道。
“您不好奇吗?”司菀笑问。
“好奇什么?”
“好奇臣女拿给您的物件儿。”
黑眸微微眯起,太子说:“东西给孤。”
“您伸手。”司菀边说,边取出白瓶,借着宽大广袖的遮掩,将催生药汁倒在太子掌心。
“你在搞什么鬼?”太子神色晦暗不明,却没甩开司菀的手。
“您若是信得过臣女,待会在佛前掬水祝祷时,便能心想事成。”
“最好别玩花样。”太子沉声威胁,“你知孤与常人不同,乃野兽抚养长大,并非满口之乎者也的酸儒,更不受世俗礼教约束。
真把孤惹恼了,秦国公府可护不住你。”
太子嘴上这么说着,声音却压得极低。
润湿掌心紧握成拳,不让旁人发现他的异样。
司菀唇角微扬,等藏好空了的白瓶,她才屈膝福身。
正待离去时,太子突然叫住司菀:“你手上的伤可好了?”
司菀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
太子说的伤,应是她将熊崽装入竹篮,提拎麻绳磨出来的伤口,早在回到湘竹苑就上了药,只留下一大片泛白的疤痕。
“伤口早已愈合,多谢殿下关心。”
司菀与太子交谈的时间不长,可对旁人而言,却足够显眼——
满朝皆知,太子不近女色,东宫连个侍妾都没有,今日却一反常态,和女子相谈甚欢。
“太子身边是谁家的姑娘?瞧着有些眼生。”
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立在楼阁之上,一身褚红宫装,精神抖擞,气度华贵至极。
正是当朝太后。
赵德妃挑眉,语气中透着几分诧异,恭敬作答:“是秦国公府的二姑娘司菀。”
“司菀,是熊口救人的那个姑娘吧?勇毅果敢,果真巾帼不让须眉,你姐姐教得好。”
太后看重皇室血脉,对司菀忠心护主的行为很是满意。
“这丫头是个灵秀的,先前臣妾发现有孕,也托了她的福。”赵德妃轻抚着平坦小腹,笑道。
“哦?”太后不由高看司菀一眼,心底涌起丝丝遗憾。
虽然距离浴佛台稍远,但她还未老眼昏花,也瞧见那姑娘五官精致,肤白胜雪,可惜左脸上有块伤疤,损了容貌。
且她还是庶女出身,否则凭先前那份功劳,将她赐给太子,当个侧妃也是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