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眼,从这个角度望去,恰好能看到完好无损的右脸,眉目如画,娇艳欲滴。
她弯了弯红唇,解开荷包,将那块名贵至极的血红琥珀放在明净师太掌心。
看到那块血红琥珀,柳寻烟惊呼一声,脑袋里一片空白。
司清嘉面上血色尽褪,摇摇欲坠,要不是司勉及时扶她一把,只怕会狠狠摔在地上。
“血红琥珀?您、您真是明净师太?”
明净师太点头,神情复杂。
司清嘉眼珠子爬满猩红血丝,她意识到自己被司菀给耍了。
不管司菀使出什么手段请来明净师太,她都知道后者的真实身份,甚至为了迷惑自己,特地将能够证明身份的血红琥珀掩在荷包里。
自己笃定司菀拿不到令牌。
笃定这名比丘尼没有血红琥珀。
哪曾想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而她因为太过自信,深陷泥沼。
司清嘉闭了闭眼,不敢露出太过狰狞的表情。
在祖母、母亲和兄长眼里,她都是温柔的,良善的,柔弱的。
就算受到欺骗,也不该流露出半点怨毒。
“菀菀,方才我想看看师太的血红琥珀,你怎么不吭声呢?”司清嘉强挤出一丝笑。
司菀:“明净师太乃出尘得道的高僧,并不在意世人眼光,若我替她自证,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
所有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得罪明净师太?!
司清嘉好险没咆哮出声。
这是她第二次在司菀手中吃亏。
第一次损了间绸缎庄,无妨,她是公府的嫡小姐,嫁妆丰厚,不缺银钱。
第二次开罪了明净师太,让她恼恨极了,咬牙切齿。
须知,要是能得到明净师太的嘉奖,她在京城的名声会更上一层楼,届时也有更多的筹码去搏一搏至高无上的位置。
司清嘉委屈的直掉泪。
司勉心疼又气急败坏,抬起手,想要扇司菀一耳光,却被老夫人喝住:
“司勉,你莫犯浑!菀菀刚救下你一奶同胞的兄弟!”
司勉手掌顿在半空,落也不是,收也不是。
最后只能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
柳寻烟心中对司菀的埋怨比司勉更深,但她不敢开口。
司菀救了司序,是公府的功臣,又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女儿,哪有因为一点小错就苛责的道理?
否则,别人会觉得她这个母亲不慈。
可当看到清嘉狼狈不堪的模样时,她还是痛不可遏。
眼见着兄妹之间没闹起来,老夫人松了口气,和赵氏一起,向明净师太道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无需客气。”
一行人送走了明净师太。
回去路上,司清嘉看向司菀,“妹妹真有本事,我跪了一整日,都没能见上明净师太一面,你倒好,直接将人请来看诊了,只是不知,妹妹从何处弄来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