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庶女,也配见明净师太?”
司勉忍不住嗤笑。
“哥哥,别这么说,菀菀也是一番好意。”司清嘉轻声制止。
“好意?”
司勉上下打量着司菀,看到女子左脸上的伤疤扭曲,眼底划过厌恶。
“既然你想为序哥儿做点什么,就代替清嘉在此地跪上一夜。”
说完,他昂首阔步离去。
柳寻烟拧了拧眉,恨铁不成钢道,“菀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添乱!”
司菀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罢了,我看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随你去吧。”
司菀不是柳寻烟的孩子,后者对她自然生不出半点疼惜,眼见着司菀自讨苦吃,柳寻烟也没有阻拦,甚至还觉得她蠢得可笑。
论尊贵,她是庶女,远比不过清嘉这个嫡小姐。
论才情,她粗通文墨,清嘉是大儒高徒。
论样貌,她左脸毁容,而清嘉秀美绝俗,出水芙蓉一般。
这样不堪的司菀,怎么可能求得明净师太垂怜?
柳寻烟瞥了眼她身后的丫鬟,听说是老夫人赏赐的,名字叫金雀,委实俗不可耐。
柳寻烟走后,金雀看向司菀,瓮声问:“小姐,你要跪吗?”
司菀摇头,“不跪。”
司菀径自走上前,用力扣门。
不多时,便有年幼的小尼姑打开门,探头。
司菀从怀里取出令牌,晃了几下,“我要见明净师太。”
小尼姑认得这块令牌,自然不敢怠慢,急慌慌将司菀请进庵堂就座,见到了明净师太。
秦国公府。
司勉搀扶着精疲力竭的司清嘉下了马车。
国公夫人赵氏看到女儿如此虚弱,心疼得无以复加,她握住司清嘉冰凉的指尖,哀声道:“别再去了。”
“娘,序哥儿是我亲弟弟,若轻言放弃,我夜里都不能安寝。”司清嘉语带哽咽。
赵氏扑簌簌落泪。
把司清嘉送回房间,没多久,老夫人也来了。
“不是说序哥儿只是染了风寒吗?怎的还需去求请明净师太出手?”老夫人拐杖叩击地上的青砖。
“母亲,我不是故意隐瞒。”赵氏脸色苍白。
“我知道你怕我担心,但序哥儿是我的孙儿,我这个当祖母的,做的还不如清嘉,实在惭愧。”
司勉道:“妹妹在水月庵外跪了整整一日,水米未进。”
老太太紧了紧司清嘉的手。
“祖母,不碍事的。”
司清嘉掩唇咳嗽几声,“不止孙女一人,菀菀也去了庵堂,想要出一份力。”
司勉忍不住讥讽,“司菀也不照照镜子,就算她把山门跪倒了,明净师太也不会见她。”
“哥哥!”司清嘉咳嗽声更重。
“你喝点水,少说两句话。”司勉拍抚着女子清瘦的背脊。
赵氏看向柳寻烟,道谢:“菀菀有心了。”
“要不是大小姐先想出了法子,菀菀也无法略尽绵力,只是她太年轻气盛,莫要给水月庵添麻烦。”柳寻烟轻声补充。
正说着,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脚步匆匆,前来通报:
“二小姐将明净师太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