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背叛的地下党就藏在法租界的客栈内?”
赵宝庆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居家睡衣,手里端着高酒杯。
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伺候。
对于这些权贵来说,身边从不缺女人。
要不是身体不允许,找两三个作陪都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而且还不需要他花钱,有人上赶着在背后处理。
今晚本来想喝点红酒助助兴,顺便等着吃的药起效。
结果刚来一点感觉,就被电话给打断了。
原本中途被打扰,心里是很不爽的。
可是听到来电自称是陈志飞,立刻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平常。
对于这个现在巡捕房炙手可热的新星,他是相当满意的。
而且此人看着年轻,但做事却很老练。
平常要汇报工作也是去办公室,从来不会打到家里来。
现在大晚上的打过来,必定是有很重要且紧急的事情。
在听了汇报后,心头果然是一沉。
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
倒不是对陈志飞的,而是对特高课的所作所为恼怒。
对于特高课和反日分子的争斗,他作为租界总华捕是没有半分兴趣。
无论谁输谁赢,都不妨碍他在租界享受特权。
可是特高课现在把人藏在他的地盘,就有祸水东引的嫌疑了。
再不济,也有把巡捕房当枪使,让反日分子有所忌惮,从而减轻特高课的压力。
赵宝庆现在身居高位,可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
无论是力行社还是地下党,这些年其实都有过接触。
也清楚知道组织内出现叛徒,无论是哪一方为了避免被叛徒造成损失,都会立刻展开锄奸行动。
如果只是悄无声息的暗杀,那巡捕房还能遮掩过去。
顶多找个借口,当成是吸多了的瘾君子或者无名尸体就给处理了。
可若是在大街上直接枪杀,影响就恶劣了。
到时候不止是法国警务总监会打电话问责,连公董局也会过问。
那是会影响仕途的!
赵宝庆不关心己方势力争斗,也不关心谁输谁赢又会死几个。
他只关心当街杀人闹出不好的影响,会影响自己的仕途。
所以才脸色难看,担心事情会对自己有所影响。
同时对特高课也是恨得牙痒痒!
恼怒的说道:“该死的特高课竟然敢阴我,明天我就下令把法租界的特高课势力给清理了!”
莫名其妙被牵涉进来,换了谁都会恼怒。
不收拾特高课的话,他这个总华捕面子往哪里放?
不立威,以后谁还敬畏他?
陈志飞拿着电话,正气凛然道:“请赵总放心,我明天就收集情报,一定把特高课的据点和人员都给清扫出法租界!”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
赵宝庆微微颔首,对这个年轻下属能体察上意很是满意。
问道:“不过什么?”
陈志飞双手捧着电话,故作紧张道:“不过现在属下已经知道了地下党叛徒的藏身所在,以那些情报掮客的操守,肯定会卖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