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王！
居然是兽王？！
武游空感觉身体完全僵住了，脑子的指令完全传达不到身体上！
“受到我的寒气压迫，还勉强能动的……只有魔角猿和毒王蝎吗，看来荒漠的候选就是你们其中之一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豹王却没有看它们，而是走到武游空附近。
“……是‘诡’吗，我听说森林那边有个人类不会被‘诡’吞噬，想必就是你了，不过看来我的消息落后了不少，你都转了半圈到我冰域这里来了。”
一旁的蝎流和猿鲲虽然能动，但动作极为缓慢，对豹王而言没有任何威胁。
不过，就在豹王观察“诡”的时候，蝎流将一条尾巴刺进了自己体内。
沸腾毒立即充满了它的身体，蝎流身上冒出了红色的气浪。
当然，这并不是燃魂，而是它血液蒸发的颜色。
这么做之后，蝎流的动作就变快了很多，几乎接近正常水平了，一旁的猿鲲看见也让它给自己来上一针。
“……给自己上热毒来抵抗寒气，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你们又能撑多久呢？”
蝎流：“！”
没等蝎流和猿鲲有什么动作，寒气突然间大幅度加强！
武蒂娜、赵公子、蜈疯等瞬间被冰冻起来，不知死活……而蝎流和猿鲲身上也出现了大量的霜冰，速度骤降回之前那种程度，并且还伴随着每一个动作让身体表面出现了如同冰层一样的崩裂，若是强行移动怕是会折断一些肢体！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还没正式动手就几乎全灭，这根本就没法战斗……
“紫级和蓝巅之间的差距，不是用技巧就能弥补的，老实待着吧，等会再给你们一个痛快，至于你吗……倒是有些麻烦。”
豹王本以为蛛王派来收集四域之书的也就是些精英兽族和武人，找个借口干掉就行了，它堂堂冰域兽王，杀几个兽族和人类算不了什么。
但武游空这个人类就难处理了，根据它收到的消息，这家伙应该是被虎王送到神州去了，怎么就跑来收集四域之书了？
私自从神州里逃出来？完全不可能。
兽王候选或许还有点可能，但“诡”这个东西，白龙怎么可能让它随便乱跑，所以只可能是白龙允许他离开的，甚至还有一个兽王候选贴身跟着，这才比较合理。
如果是这样，那豹王干掉这一群人和兽族，岂不是等于明着和白龙作对？
“蛛王这家伙可真会找事……这是算准了我不敢杀了他们吗？”
只是一会的时间，蝎流和猿鲲也相继被冰封起来。
而现在，也只有武游空还“活着”了。
“我们来谈一谈吧。”
听到豹王的这句话，武游空顿时感觉身体一松，周身的寒气也消失了，但兽王的气势还在，他感觉自己此时就像是站在一根细线上，随时都会摔下万丈深渊。
“……你想谈什么？”
“这里太狭窄了，换个地方吧。”
武游空眼前一阵恍惚，然后就发现周围变得空旷了，远处全是云雾缭绕……他正站在山巅之上。
豹王趴在自己的位置上说道：“谈谈你自己吧，你是谁？”
这是第几次听到这个问题了？
“……武游空，武人。”
“你叫什么，是什么身份，这都无所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
“想清楚再说，要是再这么繁衍我的话，你虽然不会死，但下面那几个可就不好说了……”
武游空沉默了足足几分钟之后，才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我不知道。”
“这就是你考虑了几分钟后的答案？真令我失望……”
“如果你问我来到这个世界前是谁，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但在这之后，我对自己已经看不清楚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或兽族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来告诉我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新身份，武人？‘诡’？还是某人的实验品？甚至还差点成为什么天选之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我是谁？我比你更想知道我是谁。”
“哦？看得出来你很迷茫，但你走错路了，你不该试图去反抗‘它’。”
“我错了吗？还是你觉得我错了？”
“……你敢这样和我说话？就不怕我把你那些同行者都杀了！”
“……我向来认为命运是恒定的，该死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死，不该死的时候不管怎样都不会死，如果你今天杀了他们，那也是他们的命运所致。”
“呵，你不相信‘命运由自己掌握’这句话吗？”
“……那你信吗？”武游空反问道。
“我信吗？”豹王看着远处的冰独峰，“……我信。”
“那你能成为兽王，也是你自己选的吗？”
“……”
豹霜星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回问道：“既然你不信，又为什么还要挣扎？顺势而为不好吗？”
“这不是挣扎，这才是我必须要走的路，哪怕所有同伴都死了，我也会继续走下去，直到找出答案，或者，直到我彻底死去……”
“呵呵呵——哈哈哈哈——”豹霜星突然大笑起来，“命运啊，命运……”
武游空不清楚它在笑什么，也不知道它口中的命运指的是谁的命运。
他看向远处，那迷迷糊糊只要一个庞大轮廓的大山，应该就是冰独峰了。
它的周围没有其它山峰，独自屹立在这片大地上，估计就是如此才会有这个名字吧。
“呵……你走吧，把你的那些同伴也带走吧，不过解冻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谢谢。”
武游空说完看了一眼豹王，随后便开始下山，十五公里的山高，下去也得花不少时间，他并不清楚冰封得太久会不会什么副作用，若是有足够的力量和速度，他或许可以试着直接跳下去，利用持续的踏空来稳定掉落速度，但若是没有特殊的身体能力，那就至少得在力量和敏捷达到青级之后了……
豹霜星独自留在山巅之上，注视着远处的冰独峰，一言不发。
……
等武游空回到山底，他们五个还被冰封在那里，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因为担心出现意外，他没有直接去敲碎冰层，而是就地升起了数个火堆，先把生命力最顽强的蝎流推到了火堆中间，先把它弄出来看看情况再说。
但让他意外的是，这冰在火焰炙烤下居然完全没有融化的意思！
“难道这就是永冻冰……那这要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