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忙脚乱地抬起地上的李山和蝎子文身混混,跌跌撞撞地冲出房屋。
就在光头彪迈出门口的刹那,一只手猛地按住他的肩膀。
这一按,吓得光头彪裤裆传来一阵湿热。
他吓尿了!
“大……大哥……”
光头彪全身筛糠般地抽搐,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对上林水生那双冰冷眼神。
林水生按着光头彪的肩膀,冷声道:“告诉李山,三天内滚出这个小区,永远消失。”
说着,他又向前凑近半分,声音更冷:
“再让我看到他,出现在她们母女俩方圆一公里内……”
他的声音顿住,一股实质化的恐怖杀意瞬间将光头彪完全笼罩:
“见一次,打一次,打到死为止!”
“包括你们!”
轻飘飘的话,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却比任何咆哮和威胁都让人心悸。
尤其听到“包括你们”这四个字,光头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了,立即点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让李山搬离这个小区,永远消失!”
“滚吧!”
林水生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光头彪如临大赦,屁滚尿流地冲出房门,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楼道尽头。
何秀兰依旧紧紧抱着张婷。
两人的身躯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惊魂未定。
当看到林水生重新回到客厅后,张婷猛地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眼神里的恐惧被愤怒取代了。
“婷婷!”
何秀兰惊呼,想去拉她,却被张婷一把甩开。
张婷几步冲到林水生面前。
她仰着头,漂亮的脸蛋布满愤怒,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林水生,你昨晚死到哪里去了?!”
张婷用尽全身力气发出质问,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愤怒,“你说话啊,哑巴了?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得厉害。
不等林水生开口,或者说,张婷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她现在只想彻底发泄一整晚的恐惧。
张婷猛地抬起双手,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捶打在林水生的胸膛上。
毫无章法,只有发泄。
她一边捶打,一边嘶声哭喊:
“你答应过我爸,你要保护我和妈,你说话是放屁吗?”
“你知不知道李山那个畜生昨晚就来了!”
“他在外面砸门,骂了一整晚,那些污言秽语……那些下游的话……我和妈躲在屋里,灯都不敢开,就盼着你早些回来……”
她的拳头雨点般落下,力道不小,但对于林水生来说,却是微不足道。
他没有躲闪,甚至没有抬手格挡,只是沉默地站着,任由张婷发泄。
他能够感受到张婷拳头中蕴含的恐惧、失望和无助。
“可你呢?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张婷的捶打渐渐失去了力气,声音也从嘶吼变成破碎的哭喊,“电话也打不通……一点消息都没有……后来李山带人撞开门……我和妈差点就……就……”
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她说不下去了。
张婷疯狂捶打的双手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垂了下来。
她就像一根被狂风折断的芦苇,重重地撞进了林水生坚实而宽厚的怀抱里。
她的脸深深地埋进林水生的胸膛,双手死死地攥紧他胸口的衣服,喉间发出如同受伤的小鹿般的呜咽声:
“呜呜呜……林水生你浑蛋……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呜呜呜……”
看着怀里呜咽的张婷,林水生感慨不已。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了起来,抱住张婷颤抖的柔弱肩膀。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