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拎一只小猫一样把这个叮叮当当的小女孩拎起来抱在怀里。
“那你”
跟我走吧!
赢寒山回来的时候黎鸣铗傻在原地三十秒没说出话来。
“你不是去打探消息了吗!怎么偷人家家小孩去了!”这条狗开始尖锐爆鸣,尖锐爆鸣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重点不对,“不是!你怎么抱着个孩子混出来的啊!没人发现吗?”
没有。嬴寒山一边说一边解开丹芜王女的蒙眼布。
“……”
首先,这不是谁家小孩,这是蒙多部的丹芜王女。她说。
“……”
其次,我不是偷出来的,我是和她聊完之后正大光明从营帐里把她抱出来的,他们没发现我是他们的事。
“……”
最后,里面不是一个前锋营,是将近一千人的提图亲王残部。
“……”
黎鸣铗整个人僵直了有一小会,然后有气无力地开口:“所以,你是一个人孤身混进了一千来人的大营,找到他们藏起来的王女,把人就这么抱着堂而皇之地从军营里走出来,没有一个人发现对吗。”
“嗯嗯,对的。”
嬴寒山眼看着眼前的小将军开始崩溃地卸甲,一边卸甲一边往她怀里塞。
“给你了!”他崩溃地捂住脸,“你是什么人啊!你当这个主将吧!”
在混乱里,小王女悄悄把蒙眼布扯在手里,一边偷眼看眼前两个大人,一边开始拿它叠小花。
当太阳开始向着西边滑落,肮脏的浅灰色草场也被镀上一层浓金时,黎鸣铗手下的平朔军又忙了起来。差不多等里面的人发现王女失踪后,几个斥候把从她头发上解下来的珠子丝带缠在箭上射进去,里面就投了投了。
这次根本没发生冲突,平朔军以零伤亡俘虏了一千多个战俘,顺便活捉蒙多部王裔,堪称完美的大胜。
没有战斗,平民们也就不太惊恐,驱离时虽然满脸哀戚,但没人反抗起来。
嬴寒山站在路边草坡上,看着逐渐离开聚居地的居民和车马,一朵布小花被系在她手腕上,随着风吹摇摇晃晃。
“那个小女孩,你们会怎么处理?”她突然转过脸,问身边的黎鸣铗。
“需要请示殿下。”他说,“不过殿下多半是不会杀她的,你放心好了。”
嬴寒山盯着他的脸,盯得他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