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会一点汉话的就凑过来,比比划划地叫她勇士,称赞她在敌人之中比豹子还要敏捷,比狼还要凶悍,称赞完就和她碰一碰碗,看她干了酒再给她一个拥抱。这么一圈下来即使嬴寒山不醉酒,也被抱得有点迷迷糊糊。
当酒敬到最后一位战士时,情况好像发生了改变。
那是个短发齐肩的姑娘,一边眼角纹着铜钱大的一枚纹身,像是有兽爪的鸟类。她睁着圆圆的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嬴寒山,给她倒一碗酒。
嬴寒山喝了,她就再续上,再喝,再续。
直到喝完第三碗,她放下了手里的碗,但是没有拥抱她。
她比划着,用天孤话说了什么。
“什么?”嬴寒山问。
在一边看热闹的高衍好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过来轻轻扒拉这个敬了三碗酒的姑娘,没有扒拉开。
“高衍,怎么了?”嬴寒山又问了一次。
“她说……”高衍的眉头蹙起来,“她问你,愿不愿意角抵?”
哎?
眼角纹身的姑娘看高衍过来,也不比划了,索性直接用天孤话开始说,她说一段,高衍翻译一段。
“她说,你,好样的战士,乌兰古部,好样的战士,所以应该比一比。她愿意做你的对手,有没有荣幸,邀请你?”
白白萨摩耶们开始交头接耳,旁边也有不少人围了过来,那个姑娘看着嬴寒山,在等一个答复。
“行呀,”嬴寒山想了想,“我没有角抵过,跟我说说规则。”
“规则不重要,”系统小声在她脑内说,“当心点人家的胳膊腿比较重要,你这属于开着高达和人玩得合勒。”
这样的挑战好像不算很稀奇,大家轻车熟路地用布围了一个圈子出来,那个姑娘脱掉上衣,只留下裹胸和腰的布。篝火的光在她背后跳动,给肩背漂亮的肌肉线条镀上一层浅金色。她用身边人递过来的湿布擦了擦手和胳膊,站定等着嬴寒山。
“……我能不脱吗?”
嬴寒山真心实意地开始后悔了,光膀子倒是其次,主要是这副身躯有点异常。
杀生道血气上涌时布满身体的青紫色线条,偶尔或从她皮肤上生长出来的蓝白小花,如果打起来她真的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植物人。
真·植物人。
“……”高衍为难地和对面姑娘嘀咕了两句,嬴寒山看到她的表情有点奇怪。
“你,不脱,角抵,抓住你的衣服,你容易输。”
嬴寒山摇了摇头:“不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