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鸦鸦有些不安,她的手指在嬴寒山的掌心里轻轻弯曲:“需要我们做什么吗,阿姊?”
嬴寒山拍拍她的手:“一切都好,最近如果还有什么事,我来解决。”
然后她转过身,对苌濯歪了歪头示意:“走吧,我们做点准备。”
给落龙弓补十二支羽箭,峨眉随身,无家留下的那一堆剑里似乎也有几把可以考虑带在身边虽然嬴寒山不怎么会用剑,但苌濯会。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岛上的原始人,厉兵秣马,枕戈待旦,等待着手持火枪的人从轮船上下来和自己生死对决。那个人甚至还有点像自己妈。
没事的,嬴寒山自己安慰自己,以往很多时候,她妈突然出现在她的宿舍楼门前或者公司前,或者任何一个其实她不应该来的地方时,自己也是这样紧张得快要应激,没有什么差别。
更何况,自己现在有个帮手。
苌濯白天去帮嬴鸦鸦处理淡河的事情,晚上回来守着她,预防任何夜间突袭。
只有嬴寒山一个人时,他不怎么保持人形。有几次巡夜的更夫恰好遇上刚刚往家走的嬴寒山,会和她同道走一段距离,那时候更夫总会指着她家门上摇曳的白花,不无羡慕地问大将军家中的花篱极美,不知道是什么花。
“食人花。”嬴寒山瞥了一眼轻轻去绕她手腕的藤蔓,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有问过苌濯为什么每一次他在她院子里时总是变成花。问这话时苌濯低下头去,有些为难地嗫嚅,发丝尾端开始偏离头发的设定,自顾自地打卷,看着像因为尴尬而蜷起的手指。
“为了安全。”他说,“我一定得在这里。”
“是,我知道,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变成花?”
他不说话,他飞快变成花藤唰唰地爬上天顶,假装自己真的只是一棵植物。嬴寒山站在满头摇曳的花藤下悟了半个时辰,终于悟明白了为什么。
卧槽,这朵花在装人的时候会害羞。
“你不是在害羞吧。”她仰着头问他。
花藤唰地消失了,然后最高的院墙上开始开白花。
那个女人没让嬴寒山等太久。
她是白天来的,没有突袭,来的方式平平无奇。嬴寒山听到通报说有人来找大将军时甚至没过脑子,只说让人进来。
而当她踏进门的一瞬间,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又来了。
嬴寒山很小的时候看过一个鬼故事,可能是日本那里传来的,一个被丢弃的洋娃娃不断给小主人打电话,每一次打电话都飞快地靠近她,直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现在这压迫感突然出现的方式,就像是那个鬼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