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依旧拿着那把刻刀,那曾是他试图寻找解脱的工具,但在这一刻,它却变得如此无力。刻刀划过空气,却穿透了他虚无的身体,连自我了断都成了奢望。他只能被困在这个由记忆编织的牢笼里,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着那些痛苦与绝望,无法逃脱,无法解脱。
楚弃在无尽的痛苦与疑惑中徘徊,那些关于生命的疑问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切割着他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他试图在记忆的碎片中寻找答案,但每一次回望,都只是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的孤独与无助。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一生来就不会被爱。为什么生来就要承受无尽的苦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白熊呆愣愣的声音,才恍然想起。
他似乎短暂的从司锦年身边逃离过,是谁救了他呢?
他不太想起来了,他无法清晰地勾勒出那个人的面容,他只知道有个人会陪他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动画短片,会给自己做好吃的食物,会轻柔的将他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楚弃是他珍贵的宝物。
可是他觉得那人在撒谎,他只是被人随意丢在路边不要的破旧玩偶。
因为母亲厌恶的说他是灾星,就被送到司锦年家里,又因为司锦年恶劣的玩笑话
“啊…还没起名字,那就叫楚弃好了,反正你只是被丢在地上别人不要的东西”
他的名字就被轻而易举地定下
楚弃,就像是一个诅咒,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的无价值与被抛弃的命运。
随后司锦年用尽一切手段将他的世界禁锢,在司锦年的掌控下,他的世界变得狭窄而黑暗,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与温度。他被禁锢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与外界隔绝,他的世界只剩下司锦年一个人。
可随后又像是被玩腻的物件随意抛弃在路边
会有人爱他吗?
他又怎么会是珍贵的宝物呢?
第62章 他还有什么呢?
楚弃醒来了,但他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目光划过床边柜子上那朵鲜艳的向日葵又落回天花板。
顾衍拿着打湿的毛巾出来,脸上的胡茬有些长了,长时间没休息好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疲惫。
却在他走到楚弃床边愣住了。拿着毛巾的手微微颤抖。
在过去这段时间里,医生们几乎已经对楚弃的苏醒不抱希望,每一次的探望都像是例行公事,每一次的等待都充满了无尽的煎熬。顾衍只能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守在楚弃的病床旁,静静的望着楚弃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