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神情,她立刻警觉到「出事了」。她藏不住满心的急切焦虑,「尹家是我父执辈的故人,久未联系,亦无音讯,听闻吴大爷自京城来,才向您打听。」
听着,吴大爷幽幽一叹,「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坏消息了。」
「坏消息?」她惊疑地说:「难道是尹家女儿出事?」
她如今魂穿千里落在周学宁的身躯里,出事的必然是她了。她发生什麽事了?
「不,是尹家父女都出事了。」吴大爷道:「一场夜里的大火,尹家父女俩都葬身火 海,丧事葬仪是全隆记委托我族兄办的,我也才会知道这件事。」
尹家父女俩都葬身火海?她还有她爹都死了?喔不!怎麽会?为什麽她一点都不记得这些事?
「不怎麽会」她喃喃地道。
她想到她之前读到的那本羊皮书,人在创伤後可能会选择性的忘记那些痛苦伤心或可怕的事情,她是因为这样才忘了的吗?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旁的掌柜跟吴大爷担心地看着她。
她眼里噙着泪水,唇片微微颤抖,直直望着告知她噩耗的吴大爷,「吴大爷,这事不假?」
「这种事能有假吗?」吴大爷一脸悲悯地说:「真是遗憾,你家的故人遭逢如此生死剧 变,不过请放心,我族兄将他们的丧事办得十分妥贴,也已将他们的灵位奉祀在城南的天悯寺了。」
天悯寺是安奉她娘亲灵位之所,如今她爹能与她娘在九泉相逢也是欣慰。然,刚才吴大爷提到的全隆记是?帮他们父女俩办理後事的不是她师兄吗?
「吴大爷刚才提到的全隆记是」她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地问。
「是长盛大街上的一家商号,委托我族兄给尹家办後事的就是他们的掌柜。」他说。
闻言,她不禁感到疑惑。她父亲是异乡人,虽在京城二十多年,但能为他们办丧的除了街坊邻居,就只有她师兄了。
然而他们的街坊邻居也都是只求三餐温饱的寻常百姓,怕是得凑分子才有能力为他们办 丧,而她师兄毕竟出身富户,虽是庶出,也不至於手头拮据到无法负担丧事。
那麽,为何为他们办丧的却是他们家完全不认识的什麽全隆记呢?
「吴大爷,这全隆记是做什麽买卖的?」
「就是一些南北货。」吴大爷续道:「不过我听闻全隆记後边的大老板其实就是受天城的穆家。」
她陡地一愣,「什麽」
这时,见她一去就停留了好一会儿的小单跟成武走了过来。
两人看她眼眶泛红,噙着泪光,不禁疑惑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