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待程将军把这些骑士分派出去探查敌情之后,我们立即转道至太原!”
“啊?太子,太原王氏向来高傲,你这般前往,很容易跟他们正面冲突啊。”
就算以程知节的地位,也不想跟王氏起冲锋,听到太子的命令,他也不禁吓了一大跳。
李承乾慨然道:“将军之意,我已知之。”
“然,本太子现在为大军主帅,受父皇与朝廷之重托阻挡薛延陀部南下,拱卫京师,不容有失!”
“不论是否分兵前往,接下太原城防务,本太子都必须要先亲眼看到当地布置,否则岂能安心,岂能对得起父皇与朝廷之重托!”
“假如王氏尽心尽责,发动太原的力量,全力维持防卫警戒,那本宫也不会多说什么……但若是他们虚应故事,未尽守土御敌之责,就别怪本太子不客气!”
说完,他不等程知节再行劝阻,直接策马加速,向着前方奔去。
程知节现在是又悔又恨。
他刚刚多嘴提到太原的情形做什么?
问题是,他要辅助太子完成北疆布防,总是需要向自己的主帅,也就是太子讲明所有大军的分布,要害之地的守卫。
否则的话,那就等同于欺瞒主帅,换成程知节自己的下属敢这么做,必要被他斩了。
程知节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没想到太子竟不惜冒着正面得罪王氏的风险,也要先保证战场布防不露破绽。
程知节看向李承乾的背影,竟是闪过了一丝佩服之色。
事已至此,他自己必须要陪着太子殿下走这一遭。
不过,只凭他老程恐怕是压不住太原王氏的,他立即召过亲信,在马背上快速写了一封手书,令他加急直返长安,交到陛下手上。
到底是力挺太子,还是将太子殿下作为牺牲品继续向王氏妥协,都只能由陛下亲作决断。
……
程知节也不知道,太子为什么如此执意,要把护卫他北上的这一营人马分散,派出去当探马。
不过太子本人都不顾自身安危,他也没有质疑之理,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妥当之后,他亲带着剩下的五十余骑追上了太子。
他还想寻机,在路途之上再劝劝太子。
或许现在李承乾只是意气上涌,等他冷静下来,明白了跟王氏正面冲突的后果,便会听劝了。
然而,他陪着李承乾,行于并州境内,越是北上,看到沿途的情况越是产生愤怒之情。
到最后,就连程知节自己都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直娘贼!此处离太原已经不足三十里之遥,怎么还没有看到太原守军的探马?而且太原附近的百姓都无人安抚,看他们南下之匆忙,似是背后有恶狼在追赶一般。”
李承乾点了点头,一个将领领兵之能,都是由小处可见高低。
从他们沿途所见,便能推测那叫王泳的守将,根本就没有做好迎击薛延陀部铁骑的万全准备。
就在此时,他们猛然发现前方南逃的百姓更加混乱,其中竟还混杂着喝骂与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