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兄现在到底如何了?”
“唉,皇兄身体不好,影响心情,臣弟自能理解,但皇兄你怎么能入宫惹得父皇生气呢!”
李泰的脸上竟是不露半分得意之情,站在大殿之外便高声喊着。
他甚至还未入殿向李承乾问安,而且这些话本应是兄弟之间当面所言。
他便是故意在此高声叫喊,表面上是忧心、劝谏自己的皇兄,实际上却是当着东宫僚属的面儿,隐约间把一个“不孝”的罪名先扣到太子的头上!
杜荷瞬间明白魏王之用心,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魏王殿下!此乃太子东宫!纵然你贵为亲王,也有君臣之别,岂能在此大呼小叫?”
李泰本就身份尊贵,蒙受父皇宠爱,早就开始觊觎太子之位。
杜荷的身份与他开差地别,岂能唬得住李泰?
“哼?你也配在我面前提君臣之别?本王乃是李氏子孙,与太子一母同胞!不论何人继承父皇之大业,都是我李家的天下!”
杜荷气得全身发抖。
他们过去对李泰的看法一点儿没错!
魏王只是在陛下,朝臣以及那些大儒面前,摆出一副礼贤下士,恭敬孝顺的样子,内心却极为自傲,而且暗藏野心。
现在太子闯下祸事,他极度得意之下,终于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主忧臣辱!
李泰在东宫说出这等话,开口闭口“李氏天下”,却直接回避了现在的太子依然是他的皇兄!
杜荷心怒欲裂,若非害怕给太子惹下更大的祸事,他此刻真想舍下一条命,也要狠狠地教训魏王!
其他东宫僚属也是气愤难当,但是他们面对魏王的嚣张气焰,竟是无人敢真的动手。
“呼~啪!”
就在此时,突然从殿门之内飞出一物,不偏不斜地正好呼到了李泰的脸上。
“哎呀!什么鬼东西?”
李泰身材颇为肥胖,哪里能反应得过来,直接被殿内丢出的物什呼在了脸上。
他强忍着疼痛俯身一看,竟是一只靴子!
拿靴子打脸?
李泰自出生之后,连个巴掌都不曾挨过,更别说是用靴子呼到脸上。
“反了,反了!东宫真的反了?何人胆敢欺辱本王!”
“怎么?难道孤还没资格教训自己的臣弟不成?”
李承乾的声音懒洋洋地自殿中传出。
“李泰你不是挂心孤的身体吗?以请安之名前来探视,却久立殿下,不曾见你进来问安,李泰你真当孤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吗?”
李泰肥胖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李承乾真是疯了不成?
先是惹怒了父亲,又以此方式欺侮自己。
难道他不知道父亲更乐意看到他们弟恭兄爱的样子吗?
他本就惹得父皇厌弃,现在的做法假如传到父皇耳中,必会更加勃然大怒。
李泰心心念念的便是太子之位,以己度人,也认定了李承乾必要尽一切可能地挽回圣心。
他上门得瑟之前,只想着李承乾必定是后悔今日的作为,不论自己如何嘲讽,他也只能乖乖忍受。
谁曾想,自己两句话没说完,就先被李承乾以这样的方式羞辱。
因为太过意外,李泰的大脑完全空白,心中虽怒,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如何反击了。
杜荷心中何尝不意外,但是此刻他却是明白,太子既然已经决定要教训魏王,那就只能先把一切后果抛到脑后。
以靴拍脸,奇耻大辱,靠着嘴上赔不是是绝对没用的,更别提太子与魏王早已是矛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