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榕堇自然想要去陪着青梅竹马的甄诗景,但就这么抛下新交的好友又有些不好意思。
并且准备这次出游车驾的其实不是他,而是好友里边的徐宏。
结果这位老兄费劲巴拉的献了殷勤,却没讨好。
反而还被不懂事的甄诗景奚落了一番。
“徐师兄,我替诗景给你陪个不是了…”
“榕堇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古雅有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是我为了‘好逑’之意,主动求着你准备此行车驾的。
结果却献了丑,与你何干。
你就别自作动情,把事揽在自己身上了。
还不快去找你的‘青梅之好’,咱们也好出发。”
徐宏是个身高七尺,相貌俊逸的伟岸丈夫,讲起话来却温文尔雅,未语先笑,看着好不亲切。
而顾榕堇在几个新朋友里也对他最是折服,闻言感谢的点点头,作了个揖致歉。
跑向最前面已经开始徐徐启动的车驾。
一旁的徐波澜望着他变小的背影,叹息着摇头道:
“榕堇这样的性子,落在甄诗景那般骄横贵女的手中,怕是有苦头吃了。
老徐啊,你以后可要好好交给这位未来妹夫点,‘训妻’的散手。”
“波澜兄莫要胡说,甄诗景、甄辞韵虽然是同胞姐妹,秉性却是大相径庭。
否则只怕老徐也不会对鱼甄家的辞韵贵女,起了‘君子好逑’之心了。
需知他可从来都不是爱攀附的。”
徐宏看看了挤眉弄眼的徐波澜、郭安靖两个知交,不做声的背过手去,安步当车上了最后一两车驾。
一行人就这样相继出发,轻车疾行的来到了大狼都外城。
这时候其实时间还早,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头辆车驾里的甄诗景偏偏不立即拐进码头区。
说是还想再坐一会马车兜风,在间隔杂坊跟码头区的通衢大道上快马加鞭许久,才进了码头。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
大家终于下了马车。
徐波澜双脚着地,活动了几下身子。
突然笑了起来,
“这样徒耗马力,损人不利己的小伎俩,也只有甄诗景会耍了。
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她对修行有着赤诚之心,为人处世却甚是不堪,也是矛盾。”
其他人也是这般想的,不由都望向甄诗景。
没想到甄诗景这时却一洒道袍的长袖,很是风雅有礼的开口道:
“诸位同窗,今日也算是受了我的邀请来到此处。
当吃饱喝足再上路为好,请吧。”
“话都不会讲,散心也好,赏景也罢,怎么能说‘上路’呢。”
郭安靖闻言也是轻声呲笑。
这时甄诗景已经选了一座,街面上瞧着最上品的七层酒楼。
包下了顶上朝河的最大包厢。
与此同时。
元山大草原运河泊口一艘载浮载沉的炼金船的甲板上。
张贵手里翻看着一本,明宋开国皇帝赵朱砂亲自颁布的,《大诏》。
翻到‘里通外国,当五马分尸,以儆效尤’一页,突然展颜一笑,
“此法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