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再活个百八十年之后,仍是青年。
等到世道太平,徐徐图之,岂不是大有可为!”
“叔祖真有谋十世之才,让人佩服莫名。”
“时也势也。
要不是老了老了,碰见了这鬼世道,我也生不出这许多的飞智。
行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
其实我只要不坏老阴的大事,凭着以往的交情,他也不会对咱们平阳张家过分苛刻。
哎,好事坏事,现在其实很难分清。
但你要是真聪明的话,隐姓埋名远遁他乡,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这就是为了保证平阳张家万一之下,不至于断‘根’,先让张贵把自己的‘根’给断了。
“你这老登真是想屁吃,真不愧是我那恶心人坏爹的好叔爷。
明明给了我这么多好处,最后还能气的人说不出好话。”
张贵心中默默想到,干巴巴的道:
“叔祖见谅,我现在还有许多的牵挂,一时间怕是做不到隐姓埋名,远遁他乡。”
“我就知道你念头不够通达,难舍富贵权势。
其实似你这种人物,人生的追求不该如此低俗。
需知咱们平阳张家八十年前曾经也出过一个,神丛觉醒、修行天资于你相仿的人物,名叫张六珑。
辈分虽然是我堂姐,但其实在我出生前就已经出走家门,去了咱们东胜洲中心之地的‘大地窟’。
初时曾来过几封书信。
说那里另成天地,跟咱们这些邦国立制的凡俗之地截然不同。
虽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少人离开”
开解了几句,看到张贵的表情由刚才拉满情绪价值的万分配合,变成了死眉耷拉眼。
张六铎突然觉得意志索然,摆摆手道:
“走吧,走吧。
总之记得,以前家族亏欠你的现在已经找补齐了,还远远超出。
虽不思你回报,但也不能像以往那般生疏了。”
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用人家的手短。
张贵闻言虽然觉得老登过于现实,但还是很讲究的拱手答道:
“正该如此。
之前我那块采邑上已经有了些家族庶脉子弟讨生活,只是不成规模。
如果需要的话。
族中不妨派出些人去建个‘会馆’,做些生意”
“可要税金?”
“同族同宗,自然不必。”
“如此甚好。
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张六铎闻言终于展颜一笑,匆匆忙忙的说道。
瞥见张贵错愕的表情,他捋了捋胡子,
“贵儿啊,你如今也是一方势力之主。
难道不明白,‘以后要死,不妨碍现在吃饭’的道理。
刚才我图谋未来时高谈阔论、高瞻远瞩固然重要。
可现在借着你的口风,赶紧把会馆的事情坐实了。
让族中子弟过的手头宽裕些,难道就不重要了嘛?”
张贵一愣,略一沉吟,重新拱手行礼,真心实意的说道:
“谨受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