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介见状,一脸茫然。
苏渝扶额轻叹,有时候,人还真不能太早高兴。
紧接着,伍竹关于切萝卜丝的新要求一出,笵咸的笑脸瞬间凝固。
切萝卜丝的速度需达到极致,且每根萝卜丝的粗细、长短皆需一致。
笵咸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双手却仍如机械般继续切割。
因为不敢停,一旦停下,伍竹叔便会祭出铁钎。
不远处,苏渝与费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旁观。
费介只是摇头观看,啧啧有声地说:
“见识过五大人的教学手段后,费某才悟到,原来自己对笵咸尚算手下留情。”
苏渝闻言,惊讶地转头望向费介。
随后,他看向笵咸的眼神满是同情,摇头轻叹。
这孩子,真是命苦啊。
这悲惨的童年,满是泪水与血汗。
化学导师、体育导师,一个狠,一个更狠!
苏渝瞥了一眼伍竹,微微一笑。
当然,机器人又能有什么恶意呢?
一切皆因当年,叶轻眉便是如此锤炼伍竹的。
伍竹不过是将叶轻眉对自己的严苛训练,复制了一遍到笵咸身上。
对此,苏渝只能感慨。
天道轮回,苍天不曾饶过任何人,此乃母债子还罢了。
随后的日子里,
笵咸除了跟随伍竹,接受这种高难度、严要求、贴近实战的残酷训练外,
便是跟着费介,继续钻研关于**的所有知识。
偶尔,他也会如苏渝带着若若那般,出城游历以学习。
当然,苏渝与若若,无论是体验还是心境,
那才是真正的游历与学习并行。
他一贯主张在快乐中达成学习的目标。
至少对若若,他是这样做的。
而费介一向不太赞同这种观点。
费介的观念,笵咸作为受害者,曾一针见血地吐槽过。
老师偏爱让他在有限的生命里,无限地挑战生死,享受**。
带他穿梭于儋州城外各处乱葬岗,细致地“问候”那些腐烂的**。
或翻山越岭,深入荒野山林,
搜寻马钱子、麻风果等植物性**。
而后,效仿人类伟大的先祖神农,品尝各类珍稀菌类。
这期间,笵咸的肚子不知疼了多少回,流血吐血,亦是在所难免。
当然,由于他身边有位用毒高手时刻守护。
笵咸倒也无须太过担忧,只管吃便是,反正吃不死。
最终,即便是老师也束手无策,更别提苏先生,他乃是医术超群的神医。
在某个万籁俱寂的夜晚。
笵咸在一片不知名的山中晕厥,不明所以地失去了意识。
他便是这样不断地自我宽慰。
耳边仅回荡着费老师摇动他身躯,呼唤他名字的声响。
“笵咸,笵咸。”
“快些醒来。”
“还有个实验,尚未完成呢。”
……
终于,那令人沮丧的六月与七月悄然逝去。
八月再度降临,儋州城内桂花之香四溢。
而城外,隐约可见漫山红透的枫叶,层林被秋色浸染。
费介领着笵咸步入城外山林,深入探索生命的奥秘。
笵咸欣喜地得知,自己无需再研习神农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