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没来,解家的中医进来了。
把脉,皱眉,开始骂人。
霍秀秀和尹南风被张起灵吴邪几人围在中间,在门口伸头探脑的看屋子里的情况。
只有解雨臣和黑瞎子都父母,觉得这一幕很稀奇。
他俩们这唯我独尊的性子,竟也耐得住性子,让人这样骂。
倒是其他人很熟悉,对此态度良好。
“又来了,白栀姐姐之后又要被小花哥哥灌苦药了。”
霍秀秀可太熟悉了。
以前的大夫也这样每次白栀生病,解雨臣都要被说一番,提醒一番。
解雨臣除了点头就是点头,然后“压着”白栀吃药休养。
黑瞎子倒还好点,没有解雨臣那么应激,但是也不差。
白栀吃到嘴里的药,一点没少,就是有其他的美食吃而已。
两人的争吵声没了,白栀再一次睡沉了。
梦里,有好多好多的东西。
就是乱糟糟的,感觉整个脑子好像动不了一样,可舒服了。
第一天,解雨臣和黑瞎子看着白栀脸上的各种表情,时不时的就要找大夫。
后来大夫住在了病房里,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们俩,很想给他俩还一针。
第二天,白栀没有了表情变化,两人又开始着急了。
“不醒就算了,怎么啥表情都没了。”
脑死亡,在他们两人的心里闪了又闪。
医生过来给了他们俩一个白眼。
“谁睡着了脸上一直都有表情,孩子脸上也没有那么多的表情啊。”
孩子那无意识的表情也不会一直持续啊,更何况一个大人。
神经病,真的不能把他们送进精神病院吗?
第三天,解雨臣和黑瞎子觉得,白栀面无表情也很好。
至少比现在用心电图画图要好的多。
解雨臣靠在墙上,不停地问着:“不是没事了吗?不是救回来了吗?都会哭会笑了呀。”
黑瞎子坐在椅子上,握着自己颤抖的手,墨镜下的眼睛,谁都看不到。
被又吓了一跳的尹南风几人,相互依偎着,颤抖不已。
大夫被解九爷几人拉着质问,到底怎么回事,最后忍无可忍的大夫,将解雨臣和黑瞎子拉了过去,把大家都骂了一顿。
骂完了,他舒服了,大家也“舒服”了。
病人心里想不开,时好时坏很正常啊!
白栀有抑郁症,这样很正常啊!
所以有时候想活有时候想死,很正常啊!
他们都是正常人,要照顾这样的白栀,要熟悉这样的白栀,不能再一惊一乍的了。
解雨臣和黑瞎子又得到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终于是找回了脑子。
一人抹了一把脸,回到门口等着。
“听见没,栀子生病了,不是她故意那样的。”
黑瞎子低沉的嗯了一声,也没有好到哪去。
知道白栀心里生病了有什么好轻松的。
解雨臣知道黑瞎子又再“吹毛求疵”了,也不生气。
“栀子那个性子才不会想要寻死,她只会累了在原地躺下,任由生活蹂躏她。
生病了,我们就给她治,总有好的一天。
病因都知道,“药”也在,所以,为什么不高兴,有什么要求的呢?
你还说我既要又要还要,你不也是吗?
既想要栀子开心,又想要栀子是真的愿意,还想要栀子圆满。
她活着,我们在,以后会一起生活,一起死,一直都爱她,栀子就是圆满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栀子不会在意现在的这些苦楚的。”
刚才还是没有脑子的解雨臣,现在解雨臣的脑子又回来了。
可是,这样的解雨臣,霍秀秀他们几个,害怕的直往墙角躲。
十年的时候,解雨臣就这样。
看起来很正常,其实已经疯了。
后来被丢出去找白栀,好了一点,没那么疯了。
再后来,不能一起行动了,但是有白栀的情况,解雨臣也好点,半疯,可控。
现在看来,这次可未必可控。
果然,等白栀又一次转到病房的时候,解雨臣就疯的有些明显了。
解雨臣拉着白栀的瘦的没了肉只剩下皮子的手,小心的亲吻着。
“栀子,他们都欺负我,瞎子这几天找时间就跟我打架,我身上的青紫一直没下去过。
老张也是,一直猫在白玛怀里,也不爱和我说话了。
秀秀南风一直哭哭啼啼的,我都担心她们眼睛会瞎。
别人也不好,你一睡,别人就蠢蠢欲动,还好我守住你的那些宝贝了。
那些猫猫狗狗身上的无打磨小水晶吊坠,我帮你给挂上了。
就是瞎子讨厌,总是说那些猫猫狗狗不是我们一起养的猫猫狗狗,戴那些水晶吊坠不合适。
真是的,那不合适,解家的猫猫狗狗就要一直都戴着它们,才算我们解家的小动物。”
黑瞎子捧着一束花进来,放好,开始反驳解雨臣的话。
病房里有监控,他一直都看着的。
就是为了不让解雨臣污蔑他,可能澄清自己。
“小小姐,你别听他胡说,他污蔑瞎子的。
有个猫猫淘气,把吊坠弄坏了,他生了好大的气,跟神经病一样,说猫猫乱跑。
猫猫本来就喜欢乱跑,要不是他非要还没挂上,哪会这样啊。
这样我才说他的,他非要倒打一耙,总是气着我。”
张起灵他们在外面听着,反正就是不进去。
白玛看着张起灵,好奇的问:“小官不去和栀子解释吗?”
张起灵死死地盯着解雨臣,坚定摇头。
“等栀子好了,我再跟她说。”
眼睛一眯,在心里将剩下的话补全。
"然后让白栀收拾解雨臣。"
至于现在,他才不去呢。
他只是勇敢,又不是傻。
解雨臣明显疯的很厉害,他才不去挑战一个疯子呢。
霍秀秀他们鄙视的看着张起灵,被张起灵看了回去。
“有本事你们进去说。”
霍秀秀他们收回视线,老实了。
他们没有那个本事,谢谢。
连续休息了好久,白栀那个浆糊一样的脑子终于是短暂的运行了起来。
听见他俩告状,白栀急促的呼吸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花,花花。”
声音很小,但是在有心人耳里,震耳欲聋。
“栀子?”
解雨臣惊讶又开心。
白栀皱着眉,看着他:“你不要欺负他呀。”
疲惫的声音,还带着好浓好浓的气音,随后再一次睡了过去。
她明明没有看黑瞎子,但是黑瞎子很开心。
伸手戳着白栀的脸,黑瞎子高兴极了。
“小小姐说了,不让你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