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岩洞,张海客猝不及防迎来一拳。
张海洋暴起的拳头力度跟盛葳简直不能比,张海客眯了眯眼,指骨砸在颧骨上的闷响几乎是瞬间,他的嘴角就渗出了血。
“你怎么敢,你怎么配碰她?!”
张海洋揪着对方衣领用力抵在岩壁上,他的拳头抵在他咽喉处,眼里全是阴翳。
张海客嗤笑着抹掉嘴角血迹,冷笑道:
“怎么,终于不装了?我不配难道你配?你以为你又存了多干净的心思!”
他反手将张海洋掼在石壁上,屈肘撞向他肋下,即使是同族,他们也毫不手软。
“你连自己的欲望都管不住,也配谈保护?!”张海洋使出劲朝他胸口打去。
“比不得你,你以为你的眼神又有多清白?!你敢说你的口袋里装得是什么吗?”
同为张家出来的,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都不是!
两个男人对峙的阴影在岩壁上绞成恶兽,闷着声毫不客气地你来我往地厮打。
盛葳蜷缩在岩洞深处的背包上,听着洞外骨骼相撞的沉响混着粗重的喘息,那些拳拳到肉的闷哼让她不得已捂住耳朵。
她的脑子现在好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人,混乱到她想暂时逃离这里,要是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就好了……
黑影掠过洞口的瞬间,两人骤然僵住。
张启灵踩着满地碎石走来,他还是那副凉师爷的样子,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毫不收敛的骇人气势,不动声色地释放着压迫。
张起灵掠过身的瞬间,附近的气压骤降,他扫过张海洋指节的血痕和张海客破裂的唇角,深黑的瞳孔比夜里的浓雾还沉。
“要打,回去之后,自己来找我。”
族长淡淡发话,两人顿时收敛噤声。
他们十分清楚作为族长的实力,恐怕没有人想跟张启灵打,脱胎换骨都算好的了。
洞外空气突然陷入凝滞,她心中疑惑。
难不成……谁被打死了?
撑着发麻的手臂刚坐起,寻着洞口望去,竟看见张启灵走到她面前蹲跪下来。
他扫了扫她,目光触及到她红肿的唇瓣和泛红的眼角时,眼神微不可察地黑了一瞬,微凉的拇指顿了顿,还是抚了上去。
“无邪在外面找你,”他指腹擦过她眼尾的泪迹,却在触及唇上咬痕时蜷起指尖。
“你想不想去见他?”
盛葳盯着他那双黝黑的眼眸,选择别过头移开目光,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
“你早就知道,是他们在跟踪我。”
张启灵垂下头,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收回手的片刻,顺势扯平她歪斜的衣领。
“是保护,你要是不喜欢,他们以后可以不出现。”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泛冷气的风,扫过呆立当场的两人,“收拾干净。”
“族长……”
张海客刚开口就被一记眼刀截断。
张启灵掠过他身侧,递过轻轻的一眼,这个动作快得像错觉,却让张海客发冷。
盛葳钻出岩洞时,只看到三个男人微光中沉默的剪影,她别过头径直错过身。
张启灵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捏紧,骨节泛白的力度像是要把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捏碎,终究只是沉默地跟了上去。
最致命的禁锢,从来都不是明目张胆的掠夺,而是不动声色的豢化。
成为一个优秀的猎人需要的时间很长,
而他们最多的就是漫长到无聊的生命。
——
无邪猛地睁开眼睛,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脊椎往下滑,擦了擦眼,这一觉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