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女孩,这让他更是兴趣浓厚。
“人有需求,你比我清楚。”
解语臣打下这样几个字,然后发过去一个数字,极其耐心地敲着指节等待回复。
“巧了不是,大小姐想要寻把好刀。”对面秒回。
呵,这瞎子……他饶有趣味地挑眉。
“继续说。”
“她想查九门,你得吐点风声。”
解语臣抬头看了眼前方,雨刮器刮开一片清明,瞥见后视镜里自己的倒影:
“时间你定,地点老地方。”
“别让她知道。”他又添了一句。
“成交~”
末尾的波浪号晃得解语臣眯起眼。
能说动道上的黑瞎子和哑巴张这两位神仙去护着的人,这其中有什么样的秘密。
看上去一点不像这行的人,还是说……
秘密其实就是女孩本身呢?
——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黑伞上,盛葳瑟缩着一抬头就撞见道熟悉的身影立在胡同口。
连帽衫湿透变成深色,他手里攥着把便利店买的透明伞,水珠顺着下颌线往锁骨里滚,明明有伞却不用,喜欢淋雨?
她觉得这张启灵脑子有点问题。
“你有伞怎么不打着?你是笨蛋。”
她连忙快跑几步,将伞挡过他头顶,直头直脑地评价道,得到张启灵轻飘的一瞥。
“……走了。”
他能说他是淋着跑出来的么,连伞都是出来才买的,反正淋湿了没有打的必要。
他接过她手里护着的书,还带着她的体温,撑开伞往她头顶一偏,她递过去手:
“你打这个大的,我打这个小的。”
两人并排走着,一路沉默地回了家。
浴室灯管滋啦作响,盛葳擦头发时发现架子上多了条新毛巾,印着幼稚的卡通鸡。
这谁的品味?她心中疑惑,黑瞎子?
总不可能张启灵吧?那哥那么高冷。
她换上布满小熊和碎花的睡衣出来,拿着吹风机找插座吹头发,张启灵正坐在老沙发上看她,桌上搁着杯冒热气的板蓝根。
她极速翻书,找到了提到汪臧海的那些部分,尽可能地提取出一些关键信息。
明朝时期的建筑大师和风水堪舆学家,为开国皇帝建造了明宫等,还很会设计城市,专为皇帝寻找修建陵墓的风水宝地。
所以,长白山有陵墓,还是他修的。
她想到了当时看到的那些壁画,那些人分明不是中原人,看上去像……少数民族,送葬的队伍似乎都是女人。
所以,长白山里面葬的又会是谁?
还有那具奇怪的十二只手怀孕女尸,珊瑚树上的青铜铃,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然后她选择从历史上那些统治过东北的历史入手,果真找到了一些相关的。
东夏政权,女真族,蒲鲜万奴。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劲上来,手中的书还没翻到多少,盛葳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张启灵也捡了一本她的书翻着,后背突然一沉,她脑袋歪在他肩胛骨上,盘着腿手还抱着书,果然书本是最催眠的东西。
她头发吹干之后有些卷毛,还炸炸的,蓬松柔软,发丝间的清香直往他鼻间钻。
他摊着书的手顿了顿,肩颈肌肉几乎绷成一条线,最后却只是把肩膀调低。
黑瞎子开门进来时,正瞧见张起灵伸手抓着毯子很是不经意地往身后盖。
他耳后存着根未点的烟,看到这一幕直接乐出声,他可是很清楚张启灵这人:
“哑巴,这可不像你啊……”
张启灵没说话,书往茶几一磕,交手抱臂装发呆,身体力行表现着充耳不闻。
“得,你也是个大爷。”
黑瞎子被他无视也不恼,想凑近戳盛葳睡得泛红的脸颊,被张启灵眼神制止:
“别闹她。”
“啧,又不是你的,这么舍不得。”
黑瞎子佯装举起手投降,声音却放得轻,这番话堵得两人各自都莫名一愣。
张启灵不作声,敛下眼干脆把盛葳连人带毯子抱回房,黑瞎子嘁了一声说他小气,却反常地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谁说哑巴没心思的,看不出来呢……
哑巴,你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