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味混着樟脑丸气息,带着腥土气的工具房里放着一件件锈迹斑驳的物件。
在进去之前,张千军万马用匕首剑尖挑起副鹿皮手套递给她:
“先把这个戴上。”
见她笨拙地套反左右手,他下意识噗嗤笑出声,又立刻抿嘴轻咳两声,损道:
“笨死了,指关节凸起朝外啊。”
她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嗔他一眼,那不是一时没注意到嘛……
“这是洛阳铲,打盗洞用的,可以通过观察土样来判断地下东西的年代。这是黑驴蹄子,专门对付粽子的……”
张千军万马的衣袖扫过红木博古架,像位解说员一样,一路领着她走走看看,能上手的都让她自己感受一下。
“这个是什么?”
她瞅准了一只奇特的青铜铃铛,正要打算去摸,苍白手指虚虚拢住她手背。
“呆瓜,记住,地下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动,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那张清俊的脸上骤然布上一层严肃:
“还有,以后在任何地方看到这种铃铛,能躲多远躲多远,一旦被误触,青铜铃发出的声响会扰乱人的心智。”
“这也是你们张家的?”她好奇道。
突然传来一声瓷罐碰撞的声响,盛葳本能地向后躲,张千军万马适时接住撞进怀里的人,闪电般伸手垫在她脑后:
“别慌,工具房里养了不少老鼠。”
他暗自嘟囔,手却不老实地没放下。
灯光阴影下,张千军万马将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交错的淡色疤痕。
他指尖捻着登山绳在吊灯下演示,教她怎么绑结,修长手指绕着腕间打转,她却总系成死疙瘩。
他嘴上嫌弃,却摸出匕首割断绳头重来。
"真是笨手笨脚,这种结要留三指空隙,太紧会——"
“会怎么样?这样呢?”盛葳故意问。
手下突然将绳头绕过他手腕,借着转身的惯性打了个登山结,他定定地看着。
“还不算太笨嘛。”他总算是欣慰地点了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点头回应,却径直朝前走去,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没有给他解开的打算。
他也才瞬间反应过来,身体僵成木偶,喉结重重滚动两下:
“解开,你这是以下犯上。”
“你不是说训练都来真的吗……千军哥这是不是被我制服啦?”
她故作无辜地扯动绳尾,看着他被捆住的手腕泛起红痕,兔子也学会反击了。
张千军万马顿了两秒,突然嗤笑出声,在她注视下,被缚的手腕如游鱼般扭动。
绳结魔术般散开的瞬间,他反手扣住她五指,登山绳却缠上她纤细的腕骨:
“真以为能困住我?笨蛋,下次记着这么绑。”
温热的掌心隔着绳索贴住她脉搏,她倒也想挣脱开,可惜还不会扭动手骨。
见她挣扎未果,又迅速给她解开,眼神盯着她腕间红痕,心虚到用手盖住。
“你干什么?”她奇怪道。
“省得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他语气硬硬的,别过头去。
她的一天真是有被好好地充分利用呢,盛葳心叹道。
月光漫过卧室,盛葳把脸埋进鹅羽枕发出闷闷的声音:
"海侠哥,你,你轻点……”
盛葳想要蜷缩,被他按住脚踝,他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手上力道却让她动弹不得。
“肌肉过劳会脱力,明天还要继续,这只是刚开始,忍耐一下,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