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他猛地裹紧被子,耳朵悄悄发红。
所以说,自己又被看光了?
陆昀山再上来时,就看见他一副羞答答的小姑娘情态,好像连眼神都躲闪了几分。
他顿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调笑道:“睡都睡过了,还怕被看光”
乔伊羞恼极了,转过头不理他。
看够了好戏,陆昀山又把洗澡前给他的衣服原封不动地拿上来放在床头。
“衣服放这儿了。”
乔伊又把头转回来,“我还想洗澡。”
浑身黏答答的,一点也不舒服。
陆昀山看他一眼,“病好了再洗。”
乔伊手指攥着被角,埋着头不说话。
陆昀山莫名从他的动作看出几分委屈的意味,但还是铁面无私道,“再晕倒在浴室,就别指望我把你捞起来了。”
“我那是累的,想睡觉。”被子里的人反驳。
但他也没再提洗澡的事,这次确实是他理亏,给别人添了麻烦,只能乖乖听话。
陆昀山又离开了。
乔伊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穿衣服。
这衣服一看就是陆昀山以前穿的,纯色的长袖长裤,一如既往的极简风。
他比陆昀山矮一点,也瘦一点,所以这衣服穿起来就大了一些,但裤子也不至于拖到地上,还算勉强合身。
光是穿衣服,就花了乔伊不少的力气。
作为一名雄虫,今天的体力消耗真的已经到达极限了,他从没走过这么久的路,淋过这么多的雨。
不,不能再自称为雄虫了。在精神病院的那几天他算是看明白了,陆昀山就是觉得他脑子有病才把他关在那里,亏他还相信这个人会送他回家。
乔伊冷哼一声,如行将就木的老人,步履缓慢地下楼。
兰姨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芬芳。
乔伊吸了吸鼻子,久违地感到了饥饿。这几天他一直浑浑噩噩,还没有好好享受过一顿美食。
但他刚刚喝了药,嘴巴还有点发苦。一看到沙发上端坐着看报纸的陆昀山,他有气无力地走过去,毫不见外,“我想喝水。”
陆昀山动也没动,连眼皮都没掀一下,“自己倒。”
乔伊撇了撇嘴,四处张望,只看见茶几上的一个黑色的杯子里有半杯水,便直接端起来抿了两口。
等他放下杯子,却对上了陆昀山直勾勾的视线。
“怎么了?”
“这是我的杯子。”
“……”乔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神乱晃,“怎……怎么了吗我就爱喝这个杯子里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