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眠的头部受伤了,刚刚在混乱中被人推撞在墙上。
这一刹那间,裴寒声身上所有对时眠的恶意都消散得一干二净,不容他多加思考,他把时眠从地上抱起来,迈着仓促的步伐离开那个混乱的环境。
负责开车的唐岑刚刚没有跟随裴寒声进去,胆小的他一直在车上等着。
这会儿看到一直在流血的时眠被裴寒声抱进车内,瞬间大惊失色。
“开车!”裴寒声哽着声音命令道。
唐岑不敢耽误,启动车辆前往医院。
幸好刚刚绕远了一段路,不然车辆根本进不来里面,只是出去的时候,也得绕很长一段路,不知道时眠能不能够坚持得住。
裴寒声拿着纸巾不断地在尝试帮时眠止血,他的眼神充满了悲痛欲绝的哀伤,手上的动作也显得慌乱不安。
头上的血还在流着,用纸巾根本止不住,裴寒声哑声催促道:“开快点!”
这个路段不好走,根本没办法再继续加快开车速度了。
但唐岑不敢出声,因为此刻,他可以感受到来自于裴寒声的悲恸。
脑子处于混沌状态,时眠虚弱得不可言喻,但他感受得到身侧这个男人的体温,此刻的自己,正被他牢牢抱在了怀里。
好温暖,和记忆中的一样。
时眠勉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这个男人的模样,他的头部好痛,身体也好痛。
“裴先生……”时眠呢喃道。
裴寒声听到叫唤后,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声音艰涩道:“我在,我在。”
但时眠仍然是不安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要去医院,费尽心思隐瞒的事情怕在今天功亏一篑。
时眠商量道:“我不想去医院……”
裴寒声听完脸色骤变,但没有冲时眠发火,他说:“你受伤了,得去医院。”
时眠摇了摇头坚持:“不去医院……”说这话的时候,眼泪也随即流了下来。
裴寒声看得出时眠对去医院的抗拒,但时眠的头部流了太多血,这事是不容商量的。
眼看没办法达到目的,时眠又再次提出自己的要求:“那我能只检查头部吗?我好累……”
去一次医院,肯定会被安排做全身检查,时眠不愿意。
再三确认时眠身体其它部位没有不适后,裴寒声让步了。
所以时眠才勉强松了口气。
到医院之后,如约定好的一样,只帮时眠做头部的检查,在此之前,伤口处理了许久才止住了血。
情况稳定下来的时候,时眠被转入普通病房,他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看到裴寒声进来的时候,似乎担心被他发现身上的疤痕,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裴寒声来到病床前,低声地问:“冷么?”
他露出久违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