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工具人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就上线了。
他把已经收集到的各种证据整理在奏折里,上前跪下:
“臣有奏,定远候王弼,抢占他人柴山,烧精炭据为己有。炭商要告,被王弼派人殴打。
炭商家里人在柴山下,各种哀求无果,被殴打后,眼睁睁看着定远侯府的人砍伐树木,就地烧炭。
两名炭商,在定远侯府讨公道,被活活打死,仍在巷子里冻着。此事极其恶劣,臣请陛下严惩……”
折子被太监递上,朱允熥假装看了看,随即震怒:
“混账!”
王弼此刻脸色阴沉的看了眼蒋瓛,随即出列:
“陛下,臣冤枉,蒋瓛污蔑我!”
他仗着自己是淮西武勋,仗着自己有所谓的二度从龙之功,仗着朱允熥昨天还去他家,对他表现的“关心”,所以毫不畏惧。
殊不知,他这种蠢人,根本没意识到,朱允熥昨天上门,一是亲眼看看,二是故意让他觉得朱允熥在乎他。
所谓,欲要让人亡,必先使其狂!
如今的王弼,已经是狂上加狂。
他甚至面对这种重罪弹劾,和朱允熥的愤怒,居然都没有跪下,而是指着蒋瓛说:
“蒋指挥使,本侯何时得罪你了?你要如此污蔑?”
蒋瓛:“哼,是不是污蔑,证据都在,折子里也写的清楚,陛下自有定夺!”
“胡说八道,哼,你锦衣卫威风啊,都敢污蔑我等勋贵了?”王弼霸气开口。
朱允熥深呼吸一口气,把折子给了朱标,说:
“你看看!”
朱标接过,仔细看了看,随即脸色阴沉,道:
“折子上所奏,条理清晰,佐证明确,定远侯,你如实说,那柴山被你侵占否?”
“殿下,臣冤枉,绝无此事!”王弼嘴硬。
朱允熥:“那就派人,去把柴山烧炭的人都抓来!”
王弼脸色微变,此事如此认真,他是推不脱的。
“陛下,臣已经在后半夜抓了他们,并且抓了侯府几个打手,他们均是认罪,并且承认一切是受定远侯指使。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蒋瓛身为锦衣卫头子,他知道今天早朝朱允熥要做什么,更明白朱允熥需要什么。
朱允熥怒视王弼:“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弼终于是怕了,赶紧跪下:
“陛下……臣……臣只是一时糊涂啊陛下,请陛下开恩……”
他有恃无恐,自认为开国功臣,又是朱允熥的三爷党,何况朱允熥宽厚仁善,比屠夫老朱可好说话吧?
果不其然,朱允熥痛心疾首,看着定远侯王弼说:
“定远侯,你糊涂啊,昨日朕入你府,还特意问你木炭够否,不够朝廷给。
你说够了,还带朕去看,可为何还要如此贪之于民?不惜闹出人命?”
王弼:“陛下……我……臣……愧对陛下……”
这就是朱允熥的高明之处,要杀你小子,你还得愧疚。
朱允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
“你让朕如何是好?如何忍心处罚你?你……呼……罢了罢了……朕身体不适……太子,你来处理……”
朱允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扶着额头,转身离开。
留下朱标:
“??????”
他朱允熥搁这说了半天……结果就这么丝滑的把事儿,丢给自己了?
不是,谁能有他朱允熥心黑啊????
不过还好,俺丧标,心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