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王望慌忙跪拜。
朱标拿着奏章上前,禀报:“父皇,城中可能有鼠疫,这是王太医上的防鼠疫的奏章。”
朱元璋伸手拿过朱标手中的奏折,目光扫过。
“这是你的对策?”声音不重,却如泰山压顶。
王望感受着那无形的压力,拜道:“臣刚刚写的,鼠疫万分紧急,就来奏报了。”
砰!
奏章被摔在他脸上。
“放屁!”朱元璋大怒,“两个时辰前,咱见过一模一样的!”
王望骇然失色,重重磕头:“臣……这是臣刚写的。”
朱元璋从袖中甩出马天原稿,冷喝:“是戴思恭给你的吧?”
两份奏折在御案上摊开,相同的“五户联保制”条款旁,赫然是王望添加的拙劣批注。
皇帝的手指戳向某处:“连石灰画线这等细处都敢剽窃?”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王望面无人色,慌乱磕头,“是戴院使给臣的,他要臣上奏。”
朱元璋冷笑:“他可叫你贪功?”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王望重重磕在地上。
朱标此时疾步上前:“父皇明鉴,王太医这些年在太医院,也是鞠躬尽瘁,允炆病的时候,他日夜守护。“
朱元璋看着为太医求情的儿子,眼中复杂神色闪过。
年轻的储君固执地跪了下来:“父皇,就饶他这一回吧。”
“欺君之罪!”朱元璋声音冰冷如刀:“既然太子为你求情,咱给你个机会,滚去疫点,治不好提头来见!”
王望面色煞白,只能遵旨,狼狈退了出去。
……
奉天殿地上,残留着王望磕头时的血渍。
朱元璋望着眼前的儿子,他随手拾起一旁的刀。
“标儿,你可知为何历代亡国之君,多葬送在‘仁厚’二字上?”朱元璋将刀掷向儿子,“宋襄公不击半渡之兵,终成千古笑柄!”
朱标看到父皇发怒,连忙跪下。
朱元璋撸起衣袖,露出箭伤:“当年陈友谅六十万大军压境,若咱存半分妇人之仁,早成鄱阳湖底白骨!帝王之仁当如砒霜裹蜜。赈灾放粮时要让百姓看见你衣角的补丁,但处置贪官时,不能有半点怜悯之心。”
朱标低下了头。
“胡惟庸案前,咱连续三月召他女儿入宫抚琴。”朱元璋声音冷冷,“不错,那姑娘后来成了指证其父的活证!记住,让臣子们互相撕咬的朝堂,才是最安稳的朝堂。”
“儿臣明白。”朱标颔首拜。
朱元璋拍了拍朱标肩膀道:“你不能为臣子求情,帝王恩威,要让人到死都猜不透三分。”
他扳过儿子肩膀指向凤阳方向:“你爷爷饿死时,连席子都被官府收缴。记住,坐在这个位置上,最先要杀死的,就是那个会心软的自己。”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朱标再拜。
“标儿,你有仁慈之心,很好。”朱元璋语气软下来,“可你以后是帝王,这份仁慈,会害了你。”
朱标不敢抬头看父皇的目光。
尽管,他心中有不同意见。
因为以前宋濂,刘伯温教他的仁君之道,不是父皇说的这样。
可他也知道,父皇从一个放牛娃到一统天下,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若是不狠心,就活不到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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