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词还记得王平研,是与王束同年中举的官员,也是林州过来的,当初她就是在这两人中犹豫哪个是王寅桡。
“说过死了个人,没说是王平研的儿子。”骆心词如实回答。
明于鹤没说话了。
骆心词见他眼睫下垂,跟着看下去,望见自己的衣袖落在了他腿上。
这情景让骆心词记起宫中寿宴,案几下纠缠的衣裙。
复杂的感受再度涌上心头。
她抗拒明于鹤畸形的感情,嫌弃他阴晴不定的性情,但又因为王束与武陵侯的存在,感觉与明于鹤同病相怜,对他有些怜爱。
除却这些,扪心自问,其实骆心词觉得与明于鹤相处着很舒心。
因为只要他在,骆心词就不会被别人欺负。
就像初见王束那日,明于鹤不管谁对谁错,不考虑他人如何评说,更没有什么为了大局隐忍之类的言辞,他没有任何迟疑地护着骆心词,将王束气走。
骆心词入京后,有着急过,有崩溃过,就是没有被人欺负过。
她最大的安全感来自于明于鹤。
——若他对“明念笙”没有那样怪异的感情就好了。
骆心词不知第几次这样遗憾。
“他的死另有隐情?”
分神中,忽然听见韶安郡主这样问,骆心词心念一动,察觉有点不对劲。
明于鹤为什么要特意问她知不知道死者的身份?
除了戏弄自己的时候,他是从来不说废话的。
“哥哥!”骆心词忙不迭地攀着他手臂讨好,“哥哥,王平研长子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告诉我,好不好?”
明于鹤提着她的衣袖将她的手扔开,道:“你不是有的是人问?母亲、太子、范柠,哪一个帮不到你?”
韶安郡主若是知道,方才就不会问他了。
太子和范柠同理,知道的话,今日在厅中就该直接告诉她了。
明于鹤这是在拿乔呢,嘲笑她找来帮忙的三个人全是废物,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得求助于他。
骆心词呐呐地说不出话。
韶安郡主无端遭受波及,瞪了明于鹤一眼,没好气道:“我就多余说话。”
那母子俩一言不合,各自用膳,没人说话了。
骆心词每次只能得到一点点信息,如隔靴搔痒,心急难耐。
她急着知晓全部真相,眼巴巴地盯了明于鹤一会儿,不经意碰落了汤匙。
在侍女捡起汤匙时,骆心词顺着声响往下看,再次望见了自己垂落在明于鹤膝上的宽大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