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婆娘把儿媳妇拉过来,指责道:“你这不是找罪受?”
刘菊英捂着脸,心里悲戚万分,在张家就是这样的,女人没地位,轻则骂,重则打。
她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了,这还算轻的。
没怀孕前,张火旺都是拿脚踹。
在九里村,就没有一家是不打妻子的,这里流行一句话:小树不修不直溜,婆娘不打耿啾啾!
“娘,我也是担心小娥会被钱家人给埋了。”
“别瞎说,你公爹还能眼睁睁看着小娥死?”张家婆娘虽然也听过外面的风声,可还是不太相信。
听到这话,张根亮和张火旺也是心虚不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喊叫声,“火旺,你在家吗,钱老爷叫你过去!”
张火旺心里一阵慌张,“爹,咋办,钱老爷知道咱们回来了!”
张根亮也知道躲不过去,一咬牙,“去求一求钱老爷,让他多给咱一点时间,我这就去把亲朋好友叫来,就算是抢,我也要把小娥抢回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让钱家出力,他可就没这么多钱粮了,保不齐还要惹钱老爷生气,万一他以后不照拂自家,就亏大发了。
“诶,好!”张火旺点点头,这才推门出去,果然是钱家人仆人,“这就来啦!”
很快,张火旺来到钱家,看到了穿着裘皮将自己裹成粽子的钱金库。
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后,张火旺央求道:“钱老爷,我爹已经去请人了,请再给我们点时间,到时候我一定能把小娥抢回来,肯定不会耽搁拜堂吉时的。”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
钱金库细长的眼睛里透着凶戾,别看他白白胖胖的,就是纯纯的笑面虎。
来村子里十年,近半都是他家的佃户,他还是九里村的村正,初来乍到时,他还是挺和善的,也乐善好施,和和气气的,大家伙还以为村子里来了个善人地主。
后面势力越来越大,就暴露真面目了。
这家伙不仅贪婪,小气,而且好色,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可没少被他惦记。
他儿子咋死的?
马上风,在女人肚皮上死的。
十四五岁就把自己玩死了,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成亲。
“我可告诉你,明天这个时候见不着人,别怪我翻脸。”钱金库冷冷道。
“是是,您放心,人我一定准时带到!”
从钱家走出来后,张火旺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在张家的时候,他甚至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臭味,那味道他熟悉,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就是从大厅棺材里散发出来的。
看着张火旺的背影,钱金库冷冷一笑,手不由自主摸着一旁的红棺材,“儿啊,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的。”
......
赵正是第二次来到九里村,村子里受灾挺严重的,几乎三分之二的房屋都倒塌了,就像是废墟一样。
“东家,这九里村我们还是第一次来,受灾也太严重了,钱家都不管的吗?”牛大雷皱眉道。
“为什么要管?”赵正反问道:“等这些人走投无路了,自然就回去求钱家了。”
牛大雷恍然大悟,“也是!”
赵正笑了笑,转头看着身后几十个年轻人,这可都是赵家村的力壮,一个个都是腰间别着柴刀,不少人还背着猎弓。
这都是陈平加工加点做出来的。
至于箭矢,也是村民一起做的。
材料自然是赵正提供的。
猎弓比较简单,杀伤力自然是比不上赵正的弩弓,但它能伤人,也能杀人。
这就够了。
“爷们,九里村的老少爷们水深火热,咱们小山村的英雄好汉,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