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方执白之后,这位大荒未来的弓神青筋暴起,双眼充血,愤怒与悲伤似化作无比浓烈的情绪,她的恨意已然刻骨。
但...她不是念师,无法将痛恨的意念化为力量,方执白根本懒得看她,严肃的问了林凛一句:“剑阁首徒何时这么弱了?”
林凛红绸之下的脸蛋微红,但反驳:“前辈此言差矣,并非剑阁弱,可能只是我弱,不过再有一刻,林凛保证荒人皆死。”
此言一出方执白倒是露出了满意之色:“那这里交给你了。”
“前辈,请~!”
方执白再次抬步,一步跨过了宽敞的护城河,看到了距离已然不远的北境铁骑,看到了那胖子的心腹老韩。
而这边林凛则深吸了一口气,飞剑开始发出嗡鸣之声。
那格日莱芜嘲用蹩脚的大昭话嘲笑道:“你是剑阁首徒,他是离山首徒,何须毕恭毕敬,莫不是你剑阁比离山底?”
这等话术,自然是用来赢取喘息之机,回缓刚刚高强度战斗的身躯。
林凛闻言没有直接出剑,因为她也需要些许的调整时间,索性解释道:“方执白前辈虽是首徒,但乃离山开山首徒,我虽也是首徒,但却只是剑阁这一代的首徒,中间差了好几个辈分,见到他自然是要叫前辈的。”
格日莱芜听的云里雾里,但这并不影响双方都已经调整完毕。
于是这个话题自然没有继续,她捻住弓弦无箭而击,她携长剑一如既往的笔直而来。
已经跨国护城河的方执白此时回头,没有看格日莱芜一眼,只是扫了一眼双方出手之势,便在心中断定林凛的确会取胜,然后继续放心的往前走。
而之所以没有一眼看杀格日莱芜,也并非刻意留给林凛试剑。
原因只是单纯的他同样也需要积蓄力量。
虽说那位意道的祖宗曾经说过,意念的强度时无限的,但除了那位祖宗之外,这人间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念师目前为止的力量强度还远不及无限一说。
更何况,大荒那位单于,虽然在胖子口中一直被称为乌龟。
可实际上,纵观近二十年来的北境战局,单于与大荒才是常年持进攻姿态的那一方,反而其实是镇北王府一直在做防守反击,拓峰只是单纯的不出现在战场上给胖子斩首的机会而已。
此番能够吸引胖子调头,大荒也只有拓峰这么一个鱼饵。
他十分担心,想吃鱼饵的胖鱼被钓上岸边。
因为,在镇北王还不是镇北王时,甚至再往前推几十年,拓峰一直都是大荒的单于。
历史值得尊重,没有人知道荒原背后的冻原里,那些大荒真正的原住民还有多少强者,所谓神秘的圣殿是否还遵从着原生教义,除了这位老单于。
所以他必须去看一眼胖子。
因为没妈的孩子不能再没了爹。
至于为何想要积蓄力量之前还要出手?
他首先十分相信即便不出手,镇北王府的力量也会解决一切,但他们会以世子为重,城墙上会多死一些人。
决定出手,除了怜惜百姓生命之外,他也有怕她那年仅两岁的孩子被大荒吓到的考虑。
方执白没想过,其实如果是普通的两岁小孩,更容易被他造成的血腥画面吓到。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始全速前行的他,越过了驰援临北城的北境铁骑,越过了一片平原,越感觉接近那胖子,他便越是心烦。
于是方执白决定这次隔了十几年再见到镇北王时,要和他打一个亲切友好的招呼:
“赵擎山,你是傻逼吗?”
嗯..不错。
要不要在中间再加一句,操你妈的?
好像更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