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上九州四海三大修行圣地与诸多清贵之地的慷慨,获得了许多珍贵药物,也没日没夜的制作出了应对赵乘风爆体后的灵丹妙药。
但在没有成功挽救小乘风的生命之前,谁又敢断言成功?
所以,日渐消瘦,双下巴都快没了的钟姨这两天脸色格外阴沉。
哪怕躺在床上的赵乘风强撑病躯,对她说:“姨,没事,死马当活马医,我若要是真死了,也别有什么负担,毕竟已经全力以赴了。”
听着世子这番话,近半年来几乎都没怎么睡过觉的钟姨爆哭了足足一刻钟,哭声响彻镇北王府上下,惊的二娘赶来红着眼眶大骂道:“哭什么哭,不吉利!”
吉不吉利只是迷信的说法。
二娘从来都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这两天她在处理完公务后,就一直跪在祠堂里为小乘风虔诚祈福。
这或许就是信仰存在的意义,在人们完全不知所措,即将被溺亡而死的时候,至少能有个抓手,能抓着这个抓手,就至少透了一口气,这口气就能吊住命。
全府上下或许唯一乐观的就是赵御龙。
他似乎完全没把三弟体内的大问题当成问题,每天除了给赵乘风固定表演一个远比街头艺人精彩的小节目之外,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咧着一口白牙,用饱满的情绪给予赵乘风最大的鼓励。
“弟,我和你说,我们赵家的淬体术天下无敌,真要是元气爆炸,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你就会感觉体内之强韧远超你的想象,肚子一鼓,放个屁,就完事了!”
“哈哈哈哈~!”
赵乘风没笑。
自然站在赵御龙身后的赵卸甲也没笑。
赵御龙哈哈完,咳了两声,继续说道:“疼也不用怕,我听说人间最疼的事儿就是生孩子,你看我娘,生了我们两个了,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没道理女人都能承受的极疼,我们承受不了,到时候你忍一忍,全当在生孩子,额头上冒两根青筋,一使劲就完事了,哈哈哈!”
赵乘风还没笑。
赵卸甲当然也没笑,还叹了一口气。
赵御龙的笑声再次戛然而止,这次鼓起腮帮子豪气干云的道:“总之,爹和我说过生死之间有大恐惧,也有大机缘,若是我可以替换你,我会毫不犹豫,我就想品尝一下要死是什么滋味,看看机缘在哪儿~!”
这话赵乘风倒是信。
二哥这孩子,打小就虎...
从军是他的梦想,生死的确是他这个性格追求的体验。
那就当做一次体验?
赵乘风咧嘴笑了笑,赵御龙无比开心的指着他转头对大哥道:“哥你看,三弟笑了!”
笑不笑不影响即将到来的体内元气爆炸。
又过了一日,赵乘风的生日当天,他感觉到了体内控制不住的元气开始肆意。
而并不知道世子正在经历什么的临北城则又重演了一次赵乘风第一次开口说话时的盛景,为他庆祝生辰。
四大青楼再一次免了花茶钱,人满为患。
孩子们成为了全城最受尊重的群体,十里长街上的商家们看见他们都会送些玩具,虽然大多数都是库存的底子,不值什么钱,但这些意外的惊喜还是让人喜上眉梢。
平日里那装潢让人看上去就高攀不起的各大酒楼都特意设了专门的孩童宴席,没酒,但什么山珍海味,珍馐佳肴,随便吃。
不过后来,酒楼的掌柜见识到了孩子们的恐怖实力,不得不感慨了一句:“半大小子,真是能吃穷老子啊~!”
而在这一片和谐,普天同庆的氛围里,自然也少不了烟花。
当夜幕降临,城内数不清有多少地方点燃了爆竹发出了一阵阵连绵不绝的脆响。
无数孩子们捂着耳朵,昂着笑脸,看着这一瞬间比繁星还璀璨的花火绽放于夜幕,映亮了整座临北城。
但百姓们没能听到,在爆竹声中,有一声“BOOM”的巨响,响彻了镇北王府上下。
世子如烟火般爆炸,血花绽放于帷帘之上,星星点点,像是换了颜色的满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