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明玉峰峰顶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侧目怒视,有人大声呵斥:
“你是何人,怎的如此狂妄?”
“不错,青莲派设立玲珑大会,自有其规矩,轮得到你来大放厥词?”
“口出狂言,还不速速向在场道友们赔罪!”
张简见此一幕,却是若有所思。
修道之人自是气性不一,或沉稳,或自负,或内敛……
此人这般目中无人,当是出身不凡,颇有来头。
果然,便见这人高声道:“本座乃是摩诃派真传弟子王朝洁,尔等土鸡瓦狗也敢来这玲珑大会?无非是贪念作祟,不自量力罢了。”
“摩诃派,他是摩诃派弟子!”
“难怪这等气势……”
“罢了罢了,惹不起。”
神念往复,传音道道,待王朝洁表明身份,方才不忿之人,此时俱是偃旗息鼓,不敢回应。
张简这时看去,只见王朝洁身着月白色长袍,大袖飘飘,仿佛俗世之中的读书人,但行事却是极为自大。
其人高声过后,见无人应他,竟是抬手一指,接连点了几个人。
“这六位道友修为精湛,当是三宗四派的同道,稍后玲珑大会可与本座一较高下。”
被指到之人赫然是张简、胡墨、金天仲,王玉乘、何风姗以及李适南。
金天仲面容和蔼,当即道:“好说好说,道友不吝赐教,老夫求之不得。”
王玉乘与何风姗皆是轻声一笑,不予理会。
胡墨则对张简道:“此人言语粗鄙,狂妄自大,我实在不喜。”
张简笑道:“无妨,大会之上自能试其手段。”
三宗四派之中,摩诃派一向自视甚高,最是讲究出身门第。
除了其余三宗三派的修士,向来不屑与任何小门小派之人打交道,尤其痛恨散修之辈。
张简记得飞流元容道君提过,摩诃派曾经甚至想把紫霄天的散修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后来被其余三宗三派阻止,这才没有做成。
不过,修道之人凡有所成必定道心坚定,其等行事手段自有一套章法,理论是理论不来的。
唯有以道降道,以法制法,将其顽心打灭才行。
正思索着,却听李适南哈哈大笑道:“摩诃派真传弟子,好大的名头,可惜眼神不好使。”
“哦?”
王朝洁神色不变,轻声道:“这对道侣当是来自两仪派,这位老叟自是出自万象派,另两位道友,其中一位气势凌厉当是青莲派道友,另一位多半也是。不知道友却是出身哪家,玄都宗还是上极宗?”
李适南嗤笑道:“你怎不猜我出身太元宗?”
“本座来时已是听人说过,此次太元宗来的是赵全冥道友。”
王朝洁淡定道:“这位赵道友本座却是见过,你自然不可能出身太元宗。”
“是吗?”
李适南轻蔑道:“可惜我也并非来自玄都宗和上极宗。”
“嗯?”
王朝洁目光一凝,“道友莫非来自其他宗派?”
李适南讥笑道:“却要叫王真人失望了,贫道乃是北海散修李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