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平有些意外。
“等你很久了。”
杨武朝努了努嘴,示意周义平上来,他一脚踩上马车。
周义平虽心生疑惑,但也没犹豫,俩人在武馆经常比斗,还一同出任务走镖,交情不错。
推开帘幕,上了马车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被五花大绑的老头。
这老头见周义平进来,挣扎的更激烈,面色涨红,可惜嘴被塞了一块破布,发不出声音。
周义平面色不变,坐在一旁,只扫了一眼老头,抬眼看向杨武,“这是何意?”
杨武开口道,“此人是我杨府管家,昨日被李丁财找上门。李丁财用钱财贿赂,他便将你父卖宝鱼给我家一事告诉了李丁财。”
周义平瞳孔一缩,手瞬间攀上刀柄。
他联想到更多,李丁财既然已经打听到宝鱼出自阿爹之手,这会儿肯定已经盯上了自家。
阿爹和阿娘有危险!
想到这里,周义平心顿时没法冷静,起身出了马车,却发现一匹皮毛锃亮的骏马不知何时伫立在马车旁,缰绳被杨府下人拉着。
杨武掀起帘幕,“半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李丁财带人去了埠头。”
“王师兄出去走镖了,你找人借马也不方便,这匹马从小供我骑乘,就先借你一用。”
周义平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犹豫,翻身上马。
“这次的人情,我记下了。”
“等事情解决,你我再好好叙一叙。”
“驾!”
看着周义平纵马离去的背影,杨武微微有些失神。
下人问道,“少爷,他怎么处理?”
杨武扭头看了一眼在马车车厢中如虫豸蠕动的老管家,眼神冷漠,“我杨家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人,送他一程。”
“呜……呜……”
老管家脑袋用力磕向木板,死命挣扎,杨武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走进武馆。
下人看向老管家,“老管家,您在杨府耀武扬威了十几载,这辈子也值了,咱送您下去,您在下边可要挂念着咱的好。”
他掏出麻袋,往老管家脑袋套去。
老管家只见眼前一黑,紧接着脖子一痛,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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埠头。
待李泼皮带人赶到时,在这里蹲守的小弟道,“老大,周泽撑船出湖了!”
李泼皮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湖上哪里见得人影?
埠头地势较高,位于黑水村水流的上游,此处的湖面没有结冰,但湖上的寒风却如刀割,普通人在冬天也不敢出船。
埠头上没什么人影,就算是有,见李泼皮一行人凶神恶煞,也纷纷走开,唯恐避之不及。
“追!”
李泼皮果断道,“梁老三两个兄弟都被老子凿了船溺死在湖中,他一个人,水性再好又能如何?”
在他看来,周泽无非是仗着自己水性好,笃定自己几人不敢追上去。
可水性再好,难道在水里还能一个打他们好几个人?
“今日,我就让这浪里泼彻底沉在这湖里,变成浪里溺!”
小弟拉来木船,埠头上的人分成两波,跳上两艘乌篷船,朝着湖中追去。
而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一道身影快马加鞭赶到。
将马拴在埠头上,周义平寻了几个村民询问,得知自己父亲与李泼皮都前后出船去了湖中。
“虎子,你要是不嫌弃,就用我的小舢板追过去吧。”
周义平扭头看去,见是王泉说话。
情况紧急,他也没有矫情,直接道,“泉爷爷,我保证将船完好无损的给你带回来!”
说完,他跳下埠头,一刀砍断拴绳,上船撑杆驶向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