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重……”
木枷的两半分别由一人捧下来,感受着其重量,一半估计都得有四五十斤,不由得面色骇然。
接下来是手铐、脚镣,如法炮制,一一取下。
“先吃饱肚子再说!”店小二知晓娄易处境,便叫人从后厨拿来许多酒肉,什么熟牛肉、鸡腿、酿鹅、鱼羹等。
娄易也不客气,坐下来大快朵颐,和众人举杯交错,笑饮畅谈。
聊天中。
娄易知晓店小二叫王慷,开锁匠叫刘四,其他还有四五人,一块负责这次的劫囚大谋。
“娄兄弟做的好大事,让我等钦佩不已!”王慷举杯朝娄易敬酒。
娄易连道不敢,感慨道:“在下不过一草民,所做只为求活。”
“这鸟巡检,喜欢以公谋私,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当年阎老做大买卖,向来遵纪守法,只是因为没有上供,便被他诬陷聚众作乱,把买卖都搅黄了!”刘四愤愤地道,“依我看,这帮鸟人,没一个好人,不如全都剁了了事!”
听到这话,现场变得一片静谧,这些官兵确实是个大麻烦。
酒桌旁,人屠为首的一群官兵,被五花大绑,如死猪一般躺在地上。
“不可,若杀了他们,你们都会有大麻烦。”娄易知晓,劫囚和杀官兵,完全是两个概念,急忙阻止道。
他自己已经背负各种麻烦,不想连累别人。
“怕个鸟,大不了连夜坐船去江城,他们还能找过来?”刘四满不在乎地道。
江城与泰城相隔上百里,中间诸多野兽凶兽与诡异,跨城追捕代价太大,离开本城几乎就等于脱离危险。
娄易微微沉吟了一下,抱拳朝四周道:“这次多谢各位相救,但在下现在不能离开,还得前往大牢走一趟。”
众人听了,不由愕然。
“我走了,恐会连累各位,毕竟城主府都盯上我了,还有武者门派重剑门,这是其一。”
娄易解释道,“好友程宸妻儿,未做妥善安置,我走他们就危险了,这是其二。”
“其三,在下自有脱身之策,只要刘兄把那银针借我一借,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自然方便!”刘四好奇道,“即使你能打开枷锁,但那大牢不是说着玩的,很难逃出来。”
“我不会在大牢待多久,肯定会出大牢,因为他们要把我送到主城。”娄易道。
其他想了想,觉得也是。
有银针在,随时能开锁,下一次上路再逃跑便是。
只是,若娄易身体完好,如此做还能理解。
但他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能成功吗?
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可有十足把握?”王慷慎重地问道。
“十足。”娄易自信道,“只是我那好友妻儿,还得麻烦各位……”
“这有啥,小事一桩!”在场诸人纷纷拍胸脯保证。
“不知安置好我友人妻儿,需要几天?”娄易问。
“最多三天!我便能让他们坐上前往江城的船。阎老在那里,有个过命交情的弟兄,绝对能安置好!”
“好!替我谢谢阎老,在下日后定有厚报!”娄易看向杨二,“替我好好照顾她们!”
“我会的。”杨二郑重地点头应道。
娄易接过刘四的特制银针,藏在舌下。
接着,自己主动戴上镣铐,让众人帮他将枷锁安好。
然后静静地坐在长凳上,等待人屠一行人的醒来。
他本来有打算,进大牢前或出大牢后再逃出来。
人屠他们以为将自己手筋脚筋挑断,就用不上力。
殊不知,自己想恢复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