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他们死去的兄弟姐妹会希望幸存者能得到他们所能提供的任何东西,来继续让他们的主人流血。
夏浪并不畏惧死亡,就像是压抑了自己的愤怒大笑的安格隆一样。那一夜,作为兄弟姐妹的他们彼此拥在一起,安格隆用他的血肉喂饱他的兄弟姐妹,那一夜的夏浪也并未睡去。
他想要死后在睡,或者明天。他与安格隆谈了一夜,安格隆轻笑着让他坐在他的身边,他们畅谈这世界与不曾再有的未来和自由。
“或许我们能活着离开,但我想这里的空气已经很好了——自由的味道。”
安格隆笑了,他的嘴唇因屠夫之钉而痉挛,表情扭曲成一个可怕的斜视。他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看着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品味着他们毕生的夙愿,像自由人一样呼吸。
这该死的植入物从他身上偷走了这么多东西,但安格隆不会让它们夺走他的兄弟情谊——永远不会。
第二日,他们迎来了最后的死斗。
努凯里亚所有的奴隶主都前来观看着最后的厮杀,成千上万的亲卫军,地面上是他们的银色藤蔓组成的颤动沼泽,他们排成队形,以猛烈的波浪涌上悬崖。
他们中有雇佣兵、私人军队和民兵——努凯里亚人以他们的名义招募、购买或威胁战斗的所有力量。而独一无二的高阶骑手们,也一个个地出现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座镀金的丰碑,完全不同于他们的同伴。他们中的一些人乘着银色的大翅膀在空中飞翔,而另一些人则被笨重的手甲们抬到空中,或者斜靠在用丝线做成的沙发上。
他们戴着动物面具,马、狮子和巨大的猛禽,全都精心雕琢,镶嵌着足够养活一个王国的宝石,透露着一股华丽的过度放纵。
华丽,但是软弱。如果文明编织出来的就是如此多不堪与可悲的东西,那就让这该死的一切见鬼去吧!
夏浪律动着自己体内的磁场力量,这个在五天以前才完全觉醒和掌握的力量。可是太弱了,刚刚觉醒的磁场力量完全不足以逆转这场战争。
或许他应该逃跑,应该苟活下去,直到力量无可匹敌的时候撕碎这里的每一个人!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抛弃不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就像安格隆一样,他们都能逃跑,但他们绝不后退。
面对最后的战争,他们挥起了拳头,然后——
一阵暴风雨般的闪光,还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夏浪和安格隆,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他们背靠背战斗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夏浪让这个传送安格隆的混蛋察觉到了一些‘特殊’。他们被带到了虚空之中。
墙上挂满了无价的艺术品,在破损的旗帜和无数稀奇古怪的武器之间显得格外显眼。身穿金色盔甲的战士组成方阵,包围了他,每个人都拿着一把噼啪作响的长戟,比他们的身高还要长。
就像是努凯里亚的奴隶主们高高在上的亲卫队一样。
没有犹豫,安格隆冲向了这些战士。而夏浪也跟随他一同而去,他与自己的兄弟共同战斗,无论是谁都好,他都会与他一同面对。
即便他那时其实已经想起了什么——
他们杀死了一个禁军,将那华丽恢宏的铠甲撕开。可当他们再冲向第二个的时候,他们全部都被一股强大无比的灵能压在了地面。
夏浪匍匐再地,如野兽般屈辱地吼叫着。但他可以听,他听到了那个走进来的,金光闪闪的混蛋对他的兄弟所说的话!
他说,他的宿命不在这里,他注定要铸造比一场小小的奴隶战争更为伟大的成就。
他说,他不帮助安格隆的兄弟姐妹,只因为他是帝皇,他的目光注视着这个银河,注视着她的所有星星和世界,而不仅仅是一个星球的战争或暴君。所以当安格隆承担起命中注定的职责,原体的职责,你也应放眼于指挥他的军团,团结群星到他的旗下,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去战。
夏浪的心当时就冷了——不就是一个原体和一个军团吗,帝皇心里装的是九州万方,死再多也只是个数字而已
安格隆说他死了,死在自己的兄弟姐妹之中。你只会得到一个幽灵而已。
而帝皇,光焰万丈却又冷若寒冰地回应道——那么,一个幽灵足矣。
轰!!!
轨道轰炸的炮火在撕裂努凯里亚,高阶骑手和他们家人的哀嚎不断地响起,安格隆正在这个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屠戮这些他没有屠戮的东西,而睁开眼的夏浪也从回忆之中挣脱了出来。
那之后?之后的事情没有诉说的必要。
夏浪和安格隆都活了下来,他们被传送到了战犬的旗舰征服者号上。然后他和安格隆一起,对着帝皇交给他们的军团开始了屠戮。
夏浪第一时间就想要开着这艘旗舰去找那个金光闪闪的混蛋同归于尽,或